“臭小子。”许斯怀拍了一下他的头，这个臭小子，总是角度刁钻。也不知道，像谁。

“好啦，开个玩笑而已。至于对你的亲外甥动手吗？”何鹿揉了揉额头，眉头紧蹙：“我今天闯祸了。”

“说来听听。”许斯怀说到。

“我们班的那个男孩子，总是说我没有爸爸。然后，我就打了他。”何鹿说的很小声，生怕被许斯怀批评一样。

谁知许斯怀只说了一句：“打的好。”

“真的？”何鹿目光闪烁，阴霾的心情瞬间没有了：“可是妈妈不这么想，我也知道是我冲动。”

“所以，你就生妈妈的气了？”许斯怀面色不悦。

何鹿连忙摇头：“我才没有，我只是在想怎么哄妈妈开心而已。我希望她开心，不希望她不开心。”

“何鹿。”许斯怀一笑，他耐心的说着：“不管妈妈说了什么，都是为了你好。这一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你这么聪明的孩子，也不需要我说太多了对不对。”

“我知道妈妈，是为我好。可是，当我在学校里面，听到那些话的时候，真的是没有办法忍的了。”何鹿，稚嫩的脸上有着一抹倔强，他咬牙切齿的说到：“我是没有爸爸，这一点，我早就已经接受了，而且我有这么好的舅舅，舅妈和我的妈妈，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可是他们偏偏要。拿我，没有爸爸这件事情来说我，我就很来气，有时候恨不得拿针把他们的嘴给缝上，这样他们就不用再一直说个不停了。”

许斯怀，目光变得有些深，随后便一闪而过那些，让人猜不透的情绪，他笑了笑说道：“下次下手轻一点，不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大。我就是不用想你也知道你在学校里。干了什么事情，才会让你妈妈这样的表情肯定，不是小事。”

何鹿点了点头：“那我下一次下手轻一点，绝对不会再像这一次这样了不过说也奇怪，我都还没有用尽全力，他就受伤了。”

“你最好祈祷不要再有下次了吧？就算是，再有下次也只是小小的教训，他们一下就好，不然你妈妈肯定会担心死你的。”许斯怀说道。

“可是舅舅刚才还说我打的好。”何鹿蹙眉。

“可是你也说了，你妈妈不这样想。”许斯怀说道。

“也是，那我忍着点吧。”何鹿难得乖巧一回。

“废话少说，赶紧上去跟妈妈道歉。”许斯怀一想到何言的愁眉苦脸，心里也不是滋味。他这个妹妹，他都舍不得让她愁眉苦脸。可是，这个外甥可是三番五次的如此。

换作是别人，他早就容不下了。可是自己的外甥，除了费点口水又能怎样呢？

“得嘞。”何鹿笑了笑，随后站起了身。他背对着坐着的许斯怀，声音从嬉皮笑脸，变得有些稳重起来：“舅舅，你说如果爸爸还在，是不是我，今天就不会和妈妈，因为这点小事闹得不愉快了。”

“世事无常，人各有命。这句话，你早晚能懂。”许斯怀闻言，只是给了他这么一句话。

“好。”何鹿说完，便进入了电梯。实际上，那句话他明白。

从他有记忆开始，家里面就只有舅舅舅妈，还有自己的妈妈。爸爸这个角色，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何鹿，也没有幻想过，自己还会有爸爸。

虽然他们不说，但是他也不会问。

如果真像舅舅说的那样，爸爸已经死了的话，他希望妈妈可以重新找一个老公，给自己找一个爸爸。

许斯怀看着何鹿蹦蹦跳跳的背影，微笑的脸色，一下就收了起来了。

鹿宝，长的越来越像那个男人了。简直就是，缩小版的顾墨年。智商，也要高于同龄孩子许多。所以，他担心，如果某一天鹿宝见到顾墨年，只怕是不用亲子鉴定。

他自己都能知道，那是他的亲生父亲。

一想到这里，顾墨年的思绪，仿佛回到了五年前。

从病床上醒过来的何言，是在车祸后的一个月后。他本以为，孩子会保不住的。可是没想到的是，孩子居然很健康。

他担心何言接收不了，这个孩子的存在。正准备让她打掉的时候，何言再次失去了记忆。

这一次，她忘了顾墨年，脑袋里面再一次空白。许斯怀，也当是这是老天爷给她的第二次机会吧。总之，顺应天意是没错的。反正，顾墨年都已经以为何言死了。而他们，在南城也不会再回去了，这样正好，不是吗？

于是，许斯怀就编了一个谎言。

说她是他的妹妹，当年因为，种种原因走散了，所以她被普通人家领养了。

再次遇到他的时候，就是在车祸发生的时候，因为车祸很严重，所以急需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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