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氏哭哭啼啼讲述道:“回大人,小女横死,左右邻舍无不知晓,还要什么凶器?如今已草草掩埋,若大人生疑,可将恶婿方计平拘来审讯,便知底细。”
狄仁杰令身边的书骐记录下张氏的状词,好言安慰,表明一定会严查此案,还原真相。
且不表张氏如何,狄仁杰回内府,叫上书骐还有本县的捕快准备微服私访毛竹岭。书骐一听说出去溜达可乐坏了,多长时间没出门了,在小小的县衙都闷出病了。
毛竹岭距离福安县城四十五里,中原之地虽无高山峻岭,却也满眼山丘。山峦起伏,连绵不绝,有如怪兽蹲伏。山青水绿,鸟语花香,熏风扑面,醉人心脾。
这里是毛竹的天下,长着北方毛竹,一片片绿油油的竹林长满各式毛竹。大的毛竹犹如碗口粗细,高约两丈,青枝绿叶,随风摇摆,似翠袖漫舞。
狄仁杰和书骐,还有捕快班头一行三人,便装轻骑,眨眼即到毛竹岭。
岭上有一起火的小店,幌旗上斗大的隶书“酒”字,赫然入目,招引过客。主仆三人,汗湿衣襟,饥渴难耐,马儿亦需饮水加料。
酒保一副和气生财的笑脸,点头哈腰十分热情,如数珍羞报上名来。
三人入座,尚未举杯,但见一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年轻人多进店来。酒保陡然变和气为怒气:“小子,欠下许多酒钱,今日又来混吃喝,还不滚开!”
狄仁杰看在眼里,十分不忍,起身对酒保施礼:“些须小事,酒家不必动怒,赏他些酒饭,银两我付。他落魄如此,实属可怜。”
酒保回头做喜,嘴里却嘀咕个不停:“官爷有所不知,这小子乃是条喂不饱的狗,填不满的坑,好端端的一个家叫他给败了,可怜之人有可恨之处……”
狄仁杰一贯风格就是刚直善良,再加上做了一任知县,更是同情可怜人。执意要请这穷人吃饭,叫那潦倒之人开怀畅饮,不必计较。那年轻人在桌上写了一壶烧酒,用荷叶包了一只切好了的狗大腿,叩谢三位好心之人,扬长而去。
狄仁杰心生疑云,笑问酒保:“此人姓字名谁,既有家业,何故如此窘迫?”
酒保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天上知道一半,地上全知,话似涌泉,流淌不绝:这年轻人姓方名计平,其父方书金乃一方土豪,有沃田数十亩,牛马成群。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土豪老爹不幸染病,一命呜呼。方计平继承家业,虽无大展,但也属小康之列。娶妻宋小云,那小媳妇长得,姿容妙曼,楚楚动人,日子理当不错,可惜这方计平好吃懒做,七跌八碰……前些日子无缘无分将其妻杀死……莫提、莫提!
酒保察言观色恐言多必失,最后补了一句:“听说方计平的丈母娘到本地县衙告了一状,这个方计平还不知此事,醉生梦死,早晚坐大牢上了断头台!”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狄仁杰暗自思忖: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这落魄酒鬼便是那要寻觅的方计平。张氏告他杀人,酒家又说的有鼻子有眼……莫非他真是凶手不成?
狄仁杰无心吃酒,草草结账后离开酒店。三人骑马徐徐前行,毛竹掩映几间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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