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怎么办,回到县衙,狄大人不打烂咱哥俩的屁股才怪哩!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咋办?”刘弓气急败坏,双脚乱跳。
赵锏抓耳挠腮,也是无计可施,不仅自语道:
“狄大人令他二人返回去解救柴贵与哑巴和尚,可到如今一个惨遭毒手,一个下落不明,如何向狄大人交代呢?”
刘弓提议,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功赎罪,再次潜入寺内,摸清底细。
赵锏道:“事到现在,我俩只有这条路可走,贻误了衙门大事,就算狄大人宽恕,那规矩也难容啊!”
二位公差在林中休息,等到黄昏,再翻墙入内,一探究竟。二人合计再三,不敢有半点差错。金乌西坠,玉兔东升,二公差换了一身夜行皂衣,悄悄潜入寺内,躲藏在几棵百年大树后头。
一过二更天左右,寺庙安静下来。突然有两个小沙弥端着酒菜,奔庙后房间走去。其中有一人怨道:“半夜三更,方丈还要吃喝,折腾人不当回事……困死我了!”
“是啊,是啊!方丈糟蹋人妻,蹂躏少女,罪过、罪过,真盼着官府来人把这帮祸害抓走……”
“抓走?哼,别指望了。衙门口都有方丈的人,咱们还是忍着点吧!”
说完,二沙弥消失在黑夜当中。
这些言语不多,却被隐藏在树后的二公差听晓。刘弓急脾气,就要上前去抓那两个沙弥。赵锏示意,不可鲁莽,免得打草惊蛇一无所获,继续等待。
又苦苦等待半个时辰,一个小沙弥拎着灯笼,游动过来,正好走进大树近前。说时迟那时快,刘弓从树后闪出,朝小沙弥身背后就是重重一击,小沙弥顿时感到头重脚轻,站立不稳,仰面倒下,刘弓夹住小沙弥跳墙而出,赵锏断后也跟着跳出去。
刘弓看了看赵锏,赵剑点点头,此番有货色可以交差了。
二人回到树林歇息片刻,待小沙弥醒来再走。可等了多时,不见小沙弥苏醒。赵锏一探鼻息,小沙弥早就断了气了。埋怨刘弓下手太狠,又夹得过重,令人遗憾。
刘弓一看,果然小沙弥断气,追悔莫及,怨恨自己粗鲁,更加觉得对不住这个小沙弥。二人找一偏僻之处掩埋了小沙弥。
二人坐下来再一次商量,寺内失去一名小沙弥,方丈必然警觉,看来再次潜入寺内摸底是不可能的,商讨再三,还是伏法认罪回县衙听狄大人发落。
二人回到县衙,把经过讲明,跪在狄大人面前请罪。
狄仁杰万万没有料到刘弓、赵锏把事情搞得如此糟糕,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是,看到二人如此诚恳,也不好仗笞,只能告诫他俩往后凡事多动动脑筋,人事纷纭,不可冲动草率。
这二人被狄仁杰的行为所感动,没成想狄大人如此宽宏大量,世间少有,我俩在衙门口混迹多年,什么样的县太老爷没见过,对属下打过来骂过去。二人忙用膝盖当脚走,爬到狄仁杰脚下,连连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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