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然?厌恶?
她闻言搁下碗,满脸疑惑地扭头看向百里昭。
百里昭看起来和颜悦色,只是静静将她看着,似乎在等着她回答。
"我······为何要厌恶宁舒然?"她此番话问得小心翼翼。
毕竟百里昭方才这话她实在难以琢磨,也猜不出他这话的目的何在。
是为着先前那两个宫女所言?
还是说,正因那宫女二人说中了他的心事,他这才恼羞成怒,将二人残忍处置。
这么一想,一切就说的通了。
如此说来,百里昭此番问她,还说要让她日日在紫宸殿用膳。
该不会——
是想灭口吧!
先用好吃好喝的将她给诓住,再在饭菜里下毒,让她日日都来用膳,使她慢慢毒发致死。
此心何其歹毒,何其可怕。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但,为何呢?
他可是百里昭啊,他想杀一个人,何至于还用这等阴毒手段。
就连姜卿竹想要杀了她,都只需一杯鸩酒,何况是他百里昭。
既是在宫里,杀了她再随便找个借口搪塞,不是很容易的事?
百里昭在旁瞧着她脸上青一阵儿的白一阵儿,不知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你信那二人?"百里昭问。
听见百里昭的话,她回过神来,顺口便答:"自然是不信的。"
说罢,又觉心虚。
说不信吧,她又不了解百里昭和宁舒然的往事,她哪里晓得是真是假。
说信吧,就百里昭这性子,但凡是个正经人,谁会受得了他呀。
宁舒然好歹是有名的才女,在太祀寻个门第相当的良人又不是什么难事,何苦伴君如伴虎地受苦。
"那便好,"百里昭嘴角隐隐含/着股笑意,伸手将桌上的一道鲤鱼脍推到她面前。
这是放过她了?
还是说,当真想毒死她。
难怪,他那鸽子汤就只喝了一口。
见她迟疑着没有动筷,百里昭忽然拾起桌上的筷子,夹上一块放进她面前的瓷碟之中。
她偷眼瞥了瞥百里昭,一咬牙,抄起筷子将那鱼脍放入口中。
罢了罢了,死就死吧。
百里昭见她终于肯继续用膳,嘴角的笑意更甚。
侧身支/起胳膊,托额静静看看她。
他已经许久没有让尚膳司备膳。
往日有方耿安排,他吃什么都不在意。
今日特意备了午膳,瞧她吃得开心,他便甚觉满意。
"陛下,您······不吃吗?"
眼见着一盘子鱼脍她都吃了半盘子,百里昭却一筷子都没动,她实在很怀疑。
百里昭摇头不语,眼神落在她嘴角。
随即缓缓伸手,在她嘴角轻轻一擦。
接着,又将那抹去她嘴角不知什么东西的手放在嘴边,伸出舌/头一舔。
奚长宁:"!!"
她震惊地呆滞在原地。
方才,他在做什么?
百里昭好似并未觉得不妥,只是道:"孤吃了。"
这算什么吃了??
百里昭该不会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
她浑身僵硬地直着腰,一时间继续吃也不是,手上的筷子放也不是。
他见她手足无措地样子,觉得好笑。
可不知怎的,又不想她依旧如惊弓之鸟一般害怕。
她原本,也可以安然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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