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公主恍然,“他这是犯了错头上有七皇叔顶着,七皇叔一哭一闹,你父皇就心软了……”
余妙在一旁听得心头砰砰直跳,“公主,那我爹爹不会有事吧!”
球场上变化莫测,但是她也瞧出来了,这楚宗庆在余隐手上丢过两次球之后,就盯上余隐了,他现在是完全不打球了,就跟余隐较上真了。
不是别马腿,就是拿杆子从背后袭击。
安阳公主将她拉到身边,安慰道:“别担心。”
安阳公主再怎么安慰的话,都安慰不下来了。
这话连她自己都不信。
二公主道:“要不我去跟父皇说一声……”
这楚宗庆简直疯了。
四皇子也觉得他疯了,见他球过来了也不管,就是盯着余隐,想要打暴他的头一样。
四皇子打马到他身边,厉声道:“楚宗庆你神经病呀,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在比赛?”
楚宗庆现在哪听得他这个,红着眼睛,挥着球杆又朝余隐追了过去。
余隐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道:“景生,还有多少时间,咱们就下场了?”
贺景生道:“再坚持半盏茶……”
一共十个组,第一轮每组上场,只有二刻钟,因为禁宗庆发疯,余隐这边被缠得也是几次失手,全靠二皇子和贺景生撑着。
饶是如此,他还进了两三个球。
四皇子道:“二哥,怎么办?那个疯子,我他妈的,呜……”
二皇子道:“别管那么多,咱们先护住太傅,别看父皇总拿太傅开玩笑,在他心里太傅就像亲人一样,他不能有事。”
几人达成共识。
一边适当的比赛,一边防着楚宗庆下黑手。
余隐这边到了后来,进球速度明显降了下来。
皇帝眯着眼睛道:“他们这是干嘛?朕怎么瞧着,老二和老四一直堵着宗庆,这倒是有意思,打着打着,认错队友了吧!”
小勇抹了把冷汗,没敢开口。
吕公公端了杯茶道:“圣上,喝杯酸梅汤,解解暑。”
“给那老东西也送一碗去,朕怕他年纪大了一会撑不住,可别下场比赛还没开始,他给晕了……”
吕公公笑道:“是,奴才亲自送过去,就说圣上觉得他球打得好,这是赏他的汤。”
皇帝呸他,“谁说他打得好了,你瞧瞧他都在干嘛?”
皇帝这么一说,突然感觉场中有点不对劲,楚宗庆用球杆拨开四皇子和二皇子,手中的球杆突然就被甩了出去,朝奔余隐的马脚下。
“混账东西……”
皇帝手中的茶碗被他用力砸到了地上,瓷片四溅。
余隐的马是皇帝挑的,不止血统高贵,还颇具灵性,在球杆砸过来的时候,它脚下一抬,带着余隐跃起了两三米高,落地时,堪堪躲过了球杆。
余隐只觉得心头砰砰直跳,扭头看了一眼滚在七八米外的球杆,倒吸了口凉气。
余隐咧了咧嘴,拍了拍自己的战马,心有余悸道:“幸亏有你,兄弟!”
就在这时,伴随着一声哨响,比赛结束。
余妙的一颗心也稳稳地落了下来,彭老太太拍着胸口道:“好险,好险……”
余隐打马回来。
小勇已端了一碗酸梅汤在这里等他。
而楚宗庆还没下马,就被一个侍卫叫住了:“世子爷,圣上请您过去。”
楚宗庆心有不甘,狠狠地瞪了一眼余隐。
他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从他手下抢球,就算是皇子都不行,更别说一个糟老头子,一个区区五品小官,仪着圣上宠信,便在他面前耍威风。
楚宗庆心有不甘,可现在又无可耐何。
余隐谢了恩,捧着碗一饮而尽。
刚将碗还给小勇,就见脸颊泛红,额角冒汗的余妙在小桃的陪同下,提着裙角走了过来,“爹爹,您还好吧!”
余隐笑道:“很好!畅快!”
余妙没被他逗笑,反而快急哭了,她刚才眼睁睁地看到那球杆从他的背后划拉了几下,也不知道打中没。
小姑娘红着眼眶转到他的背后。
见到背部那条口子时,倒吸了口凉气,颤声道:“爹爹,您受伤了。”
此言一出,四皇子、二皇子、五皇子和贺景生齐齐看了过来。
范统领道:“受伤了?在哪?”
一时间被这么多人关注,余隐有点不适应,笑道:“没事。”
余妙伸手小心翼翼地向他后背那条口子,手指触到时,微微一愣,再仔细一瞧,只是外头的衣服破了条口子,而里面的还好好的,不过因为运动量大,后背有些汗湿。
余妙一颗心总算是放回肚子了。
余隐笑道:“我就说了没事的,我这不是还有玉铮给的平安符吗?”
他说着手伸向平安符,岂知,一摸一把的灰,平安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自燃了。
余隐脸色微变。
刚才是这符替他挡了一下,他才没有受伤。
余妙望着他手上的灰,颤声道:“咱们明日去观里还愿吧!”
余隐点头,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别告诉你祖母和外祖母,你快些回去吧,照顾好妹妹,一会比赛结束,爹爹就去找你们,咱们一道回家去。”
余妙点头,可走了两步突然又折了回来,哭丧着脸道:“爹爹,下面的比赛能不能退出呀,您年纪大了,不比年轻少。”
余隐默了一会道:“妙儿,你知道开弓没有回箭吗?咱们做事都要有始有终,你说你过河,过了一半,觉得太远了,太危险了,又要折回来?这样岂不是同样危险。”
“比赛虽然不像过河,也不像爬山,可有些事情,除非万不得已,我们千万不要退缩。”他说完,回头望向身后的几位学生,正色道:“你们都明白吗?不能因为有危险,就选择放弃,这个世界上危险的事情多了去了,如果我们每一步都放弃,你们觉得我们还能前进吗?”
余妙抿唇不语。
大道理谁都懂,可……
见余隐并没有退出比赛的意思,余妙只好道:“那您保护好自己,别太拼了,咱们年纪大了,输了不丢人。”
余隐点头,又安慰了她几句。
余妙才带着小桃离开。
余隐送了她一段,一回头,只见几个少年眼神闪烁。
尤其是贺景生,鬼头鬼脑道:“我天啦,真是余大姑娘,她经历了什么?”
原来明明长得很丑很土来着。
他娘说什么娶妻娶贤,劝了他好长一段时间,他才觉得也行呀,娶回来供着,他再娶几个美貌小妾。
今日一见,贺景生突然觉得,这哪是先前那个又胖又丑的妹子。
这分明就是……
嘤嘤嘤,现在去提亲成不成?
反正他想跟她生孩子。
嘤嘤嘤……
余隐:“……”
特么的,这群小子该不会是看上我闺女了吧!
余隐一瞪眼,脑子里就响起系统的声音:“恭喜宿主,培养女儿初见成效,奖励润肤膏两盒。”
润肤膏?
这玩意应该是小姑娘用的吧。
好吧,刚好拿给余妙。
少年们在讨论余妙的事儿。
余妙正在跟安阳公主他们汇报余隐的事儿。
皇帝正拍着桌子,瞪着下头一脸倔强不服的楚宗庆。
处理他恶意伤害余隐的事儿……
勇南王苦哈哈道:“庆儿,快跟你皇伯父道歉,以后这事咱再也不犯了成不成,你这孩子,就是一时头脑发热。”
说完,又陪着笑脸对皇帝道:“圣上,庆儿他知道错了,你也知道你堂兄就这么一个儿子,我我我……”
皇帝冷哼道:“皇叔就是因为成日的惯着他,才会让他目无法纪。”
“皇叔若是觉得年纪大了,管不了他,不如让朕替你找个人来……”
勇南王吓了一大跳,忙道:“圣上,别跟他小孩子一般见识,回去后,老夫定会好好管教,让他再也不敢胡作非为。”
皇帝冷笑:“皇叔这话说了不下几十次了吧。”
皇帝这次是半点面子都没给他留。
跟了卫国府七公子的事,直接被抖了出来。
他原来是压着不想谈,一边是自家的皇叔,一边是国之重臣,手心手背都是肉,再加上勇南王儿子当年替他挡过一刀,后来身子便直来越不行了。
楚宗庆出生后不久,便去了。
这事扎在他心里像根刺一样,便睁只眼闭只眼,只要这孩子闹得不过分,岂知,今日他居然在他的眼皮之底下,对余隐下手。
四皇子和二皇子拦都拦不住。
今日来看比赛的可都是达官贵胄,皇亲国戚,楚宗庆都这么放肆。
若再不管教,将来必成大祸。
于是,皇帝无视勇南王一脸的悲痛,“本朝中朕觉得最会管孩子的就是余隐,你今日与他有过节,朕不罚你,就让你拜他为师,每日让他教导你为人处事,天下道理。”
楚宗庆一听这话,瞬间便炸了,“不行,我死都不会让他做我的老师。”
“啪”皇帝拿起砚台就砸了过去,“小兔嵬子,跟谁说话呢?”
他下手狠,平日里拿棋子砸余隐砸了几十年,早就练出来了,如今一砚台下去,楚宗庆的额上便被砸出了血。
血和墨汁一起从脸上流下,多提多恐怖。
勇南王嗷的一声直接吓晕过去了。
皇帝:“……”
这手法是不是也太准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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