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过锦绣“满心爱慕”的样子,她只好用上毕生所学,使出了“望穿秋水”这个集“烟雨楼”众姐姐之大成的一招。
星河自一旁轻咳一声,示意她莫要太过。
舒儿心领神会,立马稍稍低头,收起了眼中缠绵的柔情。
宇文衡手一抬,“爱妃请起。此番远行,劳苦功高。朕会好好封赏你的。”
“臣妾不求封赏,但求为陛下分忧。”
舒儿规矩地再拜,才徐徐起身。
星河松了口气,上前一步道:“陛下,既然娘娘回来了,还请您兑现承诺。册封娘娘为皇后,封赏宋氏宗族,恢复靖国公的爵位。”
“那是自然……可是,靖国公的爵位……”
宇文衡欲言又止,不忍提起已经战死的宋临川。
“当年在朝堂之上,臣说的很清楚。独孤青士是独孤家的子弟,与宋氏并无关系。父亲的爵位……自然应由兄长宋临川来继承。”
星河言辞平淡,面上无波无澜,仿佛在说一件平常小事。
宇文衡一阵诧异,“宋临川……何在?”
星河拱手作礼,仰头道:“天官大冢宰府中大夫花逞,正是臣失散多年的兄长。”
“花逞?”
宇文衡眯起眼睛,咂摸了片刻,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花逞此人,可不简单……
出身贫寒,他勤学苦读,以孝老爱亲美誉一方。冠着最普通的姓氏,被中正举为上中之品,与众多家世显赫的士族子弟同列。
入仕之后,他又以博闻强识著称,凡遇政务对答如流,考绩总在最上等。
起初,在天官府任令丞,半年之后便将全部在册官员记得分毫不差,任何一点变动也不会错漏,比籍册所载还要准确;后来,升任冬官府小司空,不久就对京城内外大小工事了然于胸,各地营造花费、工时、用料……随口道来,分毫不差。
如今,再度调任天官府,做到了从二品中大夫一职,已经是他这样出身的官员中最顶端的了。
门第所限,除非重新投胎来过,否则这个中大夫,他定是要做一辈子了。
星河说,此人是她失散的哥哥?
岂不正是给他一个重新投胎的机会……
而对宋家来说,若是能有花逞这样的才德兼备新族长,自然不愁没有主心骨。
再度回到臣权的核心,成为辅佐新君坐稳江山的基石,只是时间的问题。
左右看来,都是桩互利互惠的好事。
只是,花逞……竟然是星河的暗棋……
实在让他太意外了!
……
“臣有玄天宫出尘法师的遗书,还有花家的收养文书,足以证明花逞就是我哥哥宋临川。恳请陛下施恩,让兄长回宋家主持大局。”星河猛然跪下,郑重说道。
“宋月怡”随之跪下,“请陛下为兄长正名。”
她们姐妹“面和心不和”,竟对此事如此齐心,宇文衡恍惚间差点信以为真。
他重重吸了口气,扶着额头思虑着道:“箭在弦上,蓄势待发。用力过猛……会不会绷断弓弦?”
星河笑了笑,“大雨将至,八面来风。这风……可摧枯拉朽,自然吹的越大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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