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甚是凋敝,许多号称大儒的先生们前来讲学,都是无人问津。
可那位即将抵达神州儒道尽头的大儒,他就是要去北魏讲学。
他非但要去北魏,还要去那山海关,去那边陲之地讲学。
图啥啊?
谁也摸不透这位老先生的想法。
也没有人敢去劝他。
人人都知道,这位老先生的脾气甚至比他的学问还大,大得让人怀疑儒家所提倡的“修身养性”是不是瞎吹出来的。
不过这些对于张箫来说,都不重要。
他只要知道有讲学可以去听就行了。
他只要去听就行了。
张箫赶过这么多的路,如今已访了神州大陆不少的名山大川、江河湖海,却只令那足有数百页的《浩然》中的十余页化作春风,吹进他的气府。
可见儒道炼气阶段,“游学”的关隘并不在于“游”,而在于“学”。
游学的目的,终究还是要落在“学”这个字上。
只可惜很多所谓的士子、读书人,本末倒置,游是游了,却只学了个屁回来。
山海关,边陲之地。
这神州大陆门户一般的存在,城墙高逾百丈。
此时不过十月,漫天雪花已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
大地银装素裹,山川伏如银蛇,河流冰封千里。
张箫驾虎飞行近一个时辰,终于是抵达了这里。
虽天寒地冻,但好在路不算太远,而且他和小脑斧还有一身修为,因而不至于被刺骨的寒风给刮出冻伤来。
他径直往“寒江雪”而去。
“寒江雪”是一座酒楼,算是这山海关中为数不多能看的建筑之一。
那位当世大儒就是准备在此讲学,估计他本人也很无奈,实在是这山海关中没什么可以用来讲学的好地方了。
一位当世大儒,在酒楼里讲学,也是很稀奇了。
张箫离这“寒江雪”还有数百步时,便看到许多衣着锦帽貂裘的士子们堵在门口,甚为拥挤。
看来那位大儒即便在这北魏的边陲之地讲学,也根本不必担心没人来听。
“能让这些士子们来着苦寒之地,还拉下脸来挤在酒楼门口,看来这位大儒的学问果然很了不起。”张箫暗暗忖道,加快脚步赶去。
他一到酒楼门口,就看到士子们都拿着纸笔在那里发愁,似乎是在那里努力思索着什么。
“弄啥嘞?”
为一探究竟,张箫走近了些,只听得一位眉清目秀的士子吞吞吐吐地在那里吟咏着什么,一会儿吟着什么“可敬”,一会儿吟着什么“蚍蜉撼大树”。
就这样吞吞吐吐地吟了半晌,终于听得他一气呵成地吟道:
“可敬蚍蜉撼大树,
岂笑螳臂当铁车?
男儿不斩凌云志,
空负苍生八尺躯。”
如此一来,张箫终于是明白了什么。
好家伙,原来他们在吟诗!
就这?
大冷天儿的,搁酒楼门口站着,就干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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