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善’的真正含义?对弱者投以关怀自然是善良的,可是,将自己喜欢的人推向自己的情敌,那就不是心善了,而是愚蠢。”
陆遥被竹蕴的话惹得心绪不宁,“好了!不要再说了!我对阿璃有信心,对我自己同样也有信心。”
说完,陆遥就沉着脸色走回内殿。
竹蕴本想跟上去,可是考虑到刚才自家公子做出来的愚蠢行为,连他都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再看见公子的那张脸;是以,在踌躇片刻后,竹蕴就转过身,走出了千秋殿;看他去的那个方向,应该是去书房的。
而此时的书房中,殷璃一人坐在宽背靠椅上,手中随便拿了一本《史记》翻阅着,可是任谁都能看的出来,她是连一个字都没瞧进去。
幺鸡奉上新鲜的水果,打量了一眼自家殿下,出声:“殿下如果看不进去书,奴才陪着你出去走走,如何?”
殷璃凉凉的瞥了眼幺鸡,道:“谁说孤看不进去,孤现在看的挺认真的。”
幺鸡忍着笑,道:“真的是认真吗?哦,我家殿下既然说认真,那就一定是认真的;只是殿下呀,你真的好认真哦,认真到连书拿倒了都不知道!”
殷璃听到这促狭的话,赶紧低头一看,果然,真的是倒拿着书的。
当场,她的脸色就涨红了,瞥了眼用双手捂着嘴巴偷笑的幺鸡,干脆也不装了,‘啪’的一声将手中的书籍丢在书桌上,双腿一抬,跷在了桌案上,整个人一副大爷的模样,瘫坐在舒适的靠背椅上,说:“孤真是白养你了,将你的胆子养的越来越大,现在连孤都敢调侃。”
幺鸡看出她这是心情不好,就凑上来,带着笑,道:“殿下,可是在为三驸马的言词不悦着?其实在奴才看来,您大可不必多想,三驸马就是太好心了,这才让你去探望大驸马的。你要是想多了,那才是误会了三驸马,不是吗?”
殷璃道:“孤当然知道阿遥是在乎孤的,可是孤在听到他说出那些话之后,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舒服。想想以前的他,多紧张孤啊,只要孤提一提他沈墨池,他陆遥就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恨不能上蹿下跳的挠死孤;可是现在呢?他居然亲口说出让孤去探望沈墨池的话,他明知道沈墨池对孤的企图,也知道孤不去探望他,是为了我们的共同将来。而今,他这一反常态,饶是让孤有些困惑;好像在我们这段感情里,只有孤一个人努力似的,他陆遥倒好,又得了便宜还能卖乖,实在是让人心情不太爽利。”
幺鸡道:“看,奴才就知道,殿下是误会三驸马了!”
“殿下啊!你好好想想,三驸马为什么要让你去探望大驸马?还不是因为如今你与大驸马的头上还担着夫妻的名义?而今,大驸马身体出现问题,人人都知道他在沈府养病,可你却一次都不去探望,时间短了还好说,但若是时间长了,难免会被人留下一个薄情寡义的名头。殿下,现在不比以前了,你可以任性胡来,不在意那些名声,可如今这朝堂上下人人都知道,皇上对你这个储君十分看好,天下百姓也都希望看到一个宽容柔善的未来女帝,可你现在对待大驸马的做派,可跟众人所期望的相悖啊!照此以往,定会有御史在朝堂上参奏你,届时,虽不到口诛笔伐的地步,但难免还是会给你的生活增添烦恼不是吗?”
“三驸马在此时提出让你去探望,一来是可怜大驸马身体有恙,二来其实也是为了你着想。沈府可不是一般的府邸,人家那才是真正的世家大族,你这样对待大驸马,可算是让沈府颜面扫地;幸亏沈太傅性格是个温和的,忍到现在都没有发作你,殿下你想,如果这件事搁在一个性格火爆一点的朝臣身上,人家能忍你到如今?咱们呀,还是知足点儿吧,其实就是让你去瞅一瞅大驸马,又不是逼着你去做什么,你又何必如此排斥?”
殷璃看着说的头头是道的幺鸡,道:“这些道理,孤都是懂得的,只是孤也有自己的考量。孤知道沈墨池对孤的心思,孤这不是怕见多了他,又给了他希望,将来孤又给不了他一生一世,只能再辜负他。如此周而复始,这不是在折磨他吗?既然这段感情注定了是没有结果的,还不如快刀斩乱麻,别再牵扯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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