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姐对你的期许,怕是就要落空了。”
殷潋低着头,默默地掉着眼泪:“我知道,杀人偿命,母妃虽然惨死,但是害她性命的人也已经付出了代价,尤其是幕后主使淑妃,她也拿命来偿还了。我不该再盯着六弟,对过去耿耿于怀;可是,我无法忘记那一天,无法忘记那日殷澜在母妃的棺椁前说的那些话,还有今天,他依然将那些话大喇喇的讲出来,丝毫不管这些话对我来说有多锥心刺骨;皇姐,我知道自己让你失望了,可是在我的心里,好像就是有一个巨大的黑洞,那个黑洞快要将我吞噬了,连我这自己都没有办法。”
殷璃伸出手,一把就将殷潋抱入怀中,轻声安慰着他,“我都懂,我都知道,我们的潋儿是太想念自己的母妃了,太心疼自己的母妃了,所以才会如此痛苦煎熬;潋儿,你听皇姐的话,不要再压抑自己的感情,如果真的不喜欢六皇子说的那些话,那么在以后,他要是再敢当着你的面胡言乱语,你只管冲上去扇他,放心,这是皇姐准许你的,出了事,皇姐来替你扛着。但是你要答应皇姐,你要明白,六皇子不可以成为你迁怒的对象,他并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冤有头债有主,真正害人的人是淑妃,而淑妃已经死了;此时她的坟上都已经长出一指高的野草了。”
殷潋被殷璃抱在怀中,埋在她柔软馨香的臂弯里,哭的歇斯底里,这是殷璃第一次看见这个孩子哭成这个样子,也是第一次瞅见他如此放松自己,将所有的害怕、委屈、痛苦都换成了眼泪,在她面前随意的宣泄着自己痛苦不堪的情绪。
这样的殷潋无疑是让殷璃心疼的,可是她又在为了他高兴,因为只有放肆的哭出来,只有将心里所有的痛苦都发泄出来,这个孩子才能彻底扛过这次劫难,经历重生。
此时,守在外面的陆遥和不知何时回来的幺鸡默默地站在殿门口,听着那让人心碎的哭声,幺鸡也跟着悄悄地擦着眼泪。
而陆遥的脸上则是露出了久违的放松的笑容,本以为这个孩子会继续在阿璃面前隐藏自己,但现在听着他的哭声,陆遥知道,他们姐弟二人从此以后,算是彻底坦诚相见,心中再无隔阂了。
看来当初他的担忧还是多虑了些,他该对五皇子更有信心一点,该对阿璃的眼光更相信一些;被她看上的未来天下之主,又怎么可能真的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呢?
这个孩子只是年幼时经历的痛苦太多了,所以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保持着一丝戒备,但,并不代表他心底就是黑暗的、不可告人的,他只是不习惯那么快的就交付出自己的真心罢了。
这样的殷潋,倒是跟过去的殷璃有几分相似,难怪阿璃会对他这么上心,兴许是真的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太多有关于她的过去的影子了吧!
在殷潋好好地哭了一场之后,殷璃就将这个小家伙抱坐在自己的怀里,看着他那双哭的红肿的眼睛,哭笑不得道:“经过今天一事,以后再见到六皇子,你准备怎么对待他?”
殷潋知道皇姐这是在不放心自己,便道:“皇姐放心吧,是我糊涂,钻了牛角尖,差点连自己都搭进去了,今日听皇姐教训,以后我再也不冲动行事了。正如皇姐所言,如果六弟在以后见到我,还如过去那般出言不逊,我定会好好的掌他的嘴,让他但凡在今后碰见我,都吓的跟耗子似的躲开;但若是他能重新悔改,我也不会再故意设计伤害他。可是有一点我要言明,要我像对待四哥那样对待六弟,我恐怕是办不到的。虽说要恩怨分明,淑妃娘娘的错不能怪罪到六弟的身上,可只要一想到淑妃是六弟的生母,我一时之间还是放不下的。”
殷璃知道殷潋说的这些都是实话,这小子,果真是个记仇的性格;不过,罢了,他现在还年纪小,对于有些事情是想不明白的,兴许长大之后,会好些。
要知道当年,她也是因为阮清璇恨殷雪珊入骨,直到长大了之后,才将她们母女二人对她欠的账分开。
“潋儿这么想,皇姐听后很是欣慰。不过,听刚才潋儿所言,看样子是颇为喜欢四皇子殷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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