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用什么颜面去面对那个用三十年才等来真相的老人?这跟那些当初杀害他家人的人又有什么不同?只是因为我的手上没有沾染上金家人的血吗?可是你能忽略金老在知道真相之后,心口上又被孤扎上的那把刀吗?”
福汉卿无地自容的站在殷璃的床边,再次跪了下来:“是臣糊涂了,殿下说的没错,如果殿下今天真的选择隐瞒下一切,臣会理解殿下的决定,可是在心里,也许追随殿下的决心会产生动摇。殿下有一颗重情重诺的人,是一个真正坦荡的人,当初就是看明白了殿下这点,臣才深信殿下会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是臣糊涂,差点误了殿下的大事,还请殿下责罚。”
殷璃再次看向头顶的床帐,对着福汉卿摆了摆手,道:“你们一个二个的,都很喜欢跪孤,也喜欢说出让孤来罚你们的话。可是你们有吃准了孤,孤绝对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真的罚你们;你们啊,这一个个的,简直都在无所不用其极的算计孤。严格意义上来说,全部都是奸臣。”
“殿下,臣惶恐!”
“好了,只要你们赤胆忠心,算了,这件事你就不用再管了,将你手中的证据留下来给孤;回头,孤就亲自去一趟沈府,将真相亲自告知给金老。这段时间也是辛苦你了,好好回你的郡王府歇着,对你的恩赏,很快就会送到你的府里。”
福汉卿赶紧谢恩道:“殿下,能够为殿下效力,是臣的福气,臣不敢奢望殿下的赏赐,只要日后能够时时刻刻帮助到殿下,臣就心满意足了。”
殷璃勾唇一笑,斜眼看向福汉卿,“这可是你自己亲口说的,只要孤有需要,你就必须站出来相助孤?!”
“……”福汉卿赶紧抬起头看向殷璃,他怎么觉得此时她的笑容里透着一股算计和古怪,让他颇有些如临大敌的意思。
“殿下……”
“好了,孤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孤现在什么都不想听!”殷璃就像是害怕福汉卿后悔似乎,立刻就将他撵出去,“孤现在累了,要好好歇着,你且退下吧!”
“殿、殿下……?”
“哎呀!孤的话你没听明白吗?孤累了!要睡觉!你下去吧!”说完,殷璃抱着锦被就翻了个身,干脆就晾了一个背影给福汉卿。
福汉卿看着她的背影,几度张了张嘴,快要说出口的话就在嘴边,可最后又被他咽了下去,“殿下好生歇息,臣告退了!”
殷璃背对着外面躺着,听着福汉卿的脚步声渐渐走远,这才做贼般的转过头看向早就没有他人影的内殿;刚准备掀开锦被坐起来,就听见一声凉凉的声音从她身边传过来,“怎么?不怕人家突然又杀回来?我劝你还是乖乖躺好,小心自己一手设计的好戏穿帮了。”
突然传来的声音着实将殷璃吓了一跳,她哎呦一声就抱紧了身边的锦被,惊吓过度般的扭过头,看向神不知鬼不觉,不知何时回来的陆遥,“阿遥,你现在走路是没有声音的吗?我都快要被你吓死了!”
殷璃一边拍着自己砰砰乱跳的心口,一边蹙着眉抱怨着。
陆遥懒得搭理她的话,转过身就坐到了她的床边,先是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跟着又捉了她的手摸脉,整个人看上去都十分紧张,“你确定是你被我吓着,而不是我被你吓着?殷璃,为什么你总是在我没注意到的时候突然出状况?你知不知道,在我听说你宣了太医之后,心里有多害怕?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将自己照顾好,让我少受点惊吓,能在你身边多陪你几年?”
说到激动的地方,陆遥简直要跟殷璃急了。
殷璃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这是惊吓不小,赶紧就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一边为他顺着气,一边舔着笑脸冲着他求饶道:“阿遥,这次这桩意外真的来的让我措手不及,我也是没想到自己的身体居然这么不争气,不过就是操劳了几天而已,怎么突然之间就血气亏损了呢?不过你放心,太医都来亲自看过了,说我无大碍,只要乖乖休息两天就能痊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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