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牙恨恨地说:“最好一辈子别被我逮着,否则,非把她直接卖到非洲的*院去!”
说完这句话,阿宁突然想起了曾经在西沟县宾馆发现的那只残留着令人作呕*物的套子,又想起肖司令和美芝在闻百万家每夜的“研讨”任务,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个如花似玉的妙龄美女委身于六旬老翁的龌龊场景。再结合美芝和自己交融的画面,他突然觉得胃里有一堆蛆在爬,差点吐出来。他狠狠一跺脚,把这种无以复加的厌恶感也加入到了对美芝的怀恨当中……
在一家小旅馆里猫了几天之后,阿宁和石头调整了生存方略,他俩觉得找肖司令和美芝无异于大海捞针,而且,目前的处境也没那么危险,就算警方有一天抓到了这对“雌雄巨骗”,再顺利一些,同时逮到了另一个同伙,那么对自己的威胁同样不大。因为自己从接触他们到被他们当弃卒一样牺牲掉,用的都是假名、假证件,只要把同样用假身份证买的传呼机卖掉,警方想找自己同样是大海捞针。于是两人决定走出小旅馆,卖掉传呼机之后,寻找一个风险小又能赚钱快的行当,尽快多赚钱,摆平江城的案子。
经过两天的实地“考察”,阿宁发现了一个比较稳妥的赚钱方式------倒卖船票。
这个行当是他俩在海港闲溜达时发现的。有一个年轻人以为他俩是准备乘船的旅客,悄悄地贴近他俩身边,小声说:“两位,要船票吗?烟台,威海,青岛,广州,上海的都有。”
阿宁饶有兴致地问:“到烟台多少钱?”
“三等仓二百,四等仓一百六,五等仓一百二,散席七十。今晚就这一班船了,要的话赶快,否则就没了!”年轻人说完,从兜里掏出一把船票给阿宁和石头看。
阿宁感觉这买卖肯定是个赚钱的行当,他刻意瞅了瞅年轻人的穿戴和腰间那部新型手机,又扫了几眼周围的动态和年轻人的神色,断定干这一行的应该是相对稳定的灰色圈子,绝对值得一干,于是他要细致地观察一下具体情况,委婉地冲年轻人说:“噢,我们再考虑考虑,一会儿想买票的话,还能找到你吗?”
年轻人不屑地说:“哼!只怕一会儿再买船票就涨价了!”说完傲慢地转身走向其他类似要乘船的旅客。
要想一探究竟,只能奔向源头。阿宁和石头慢悠悠地向售票厅走去,他俩要看看为什么在售票大厅门外就有倒卖船票的?难道大厅不卖票了?
结果到售票窗口一问才知道,今天所有出港的船票都已经售完。再一看票价,两人吓了一跳,原来票贩子标出的价钱,无论哪一等级,都是官方票价的倍数。
阿宁拉着石头转身就去找刚刚那个年轻的票贩子,小黄牛见到他俩一撸脸:“怎么样?要不要票?要的话在我先前要价的基础上再增加百分之二十,否则不卖!”一脸的专横。
阿宁呵呵一笑:“哥们儿,我就是想问问你,这行还缺人不?”
“什么?缺人不?你以为我们这是企事业单位啊?这行要是缺人的话,我恨不得把我爷爷从坟里挖出来,让他老人家占个名额。切!”小黄牛白了阿宁一眼,转身*走。
阿宁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哥们儿,别着急呀!咱们聊聊呗!”
“松开!你们是哪来的虾爬子?是不是欠揍!”
“呵呵,别生气,不好意思啊!”阿宁陪着笑脸松开了手。
小黄牛一边走一边嘟哝:“海边就这一点不好,说不上能从咸汤子里爬出什么怪鸟,哼!”
看小黄牛又到别的旅客旁边兜售船票去了,阿宁拉着差点没动手的石头向斜对面的楼角走去。他边走边说:“石头,看见没,这个损种倒卖船票还这么嚣张,肯定有后台。等一会儿咱俩盯住他,等他离开这里,给他败败火!”
“刚才咋不削他呢?老大。”石头憋着一肚子气。
“你傻呀!如果刚才动手的话,警察来了咋办?你是不是忘了咱俩是咋回事儿了?以后多走走脑子吧!”阿宁瞪了石头一眼。
“嘿嘿……”石头挠了挠后脑勺,但脸上的怒气没消。
阿宁又拉着石头往墙角挪了挪:“一会儿你溜达到对面盯着,看那小子有几个同伙。我在这儿瞅着,等他一走,咱俩就跟上。”
“嗯!”石头答应一声,溜着墙边向售票厅走去。
阿宁双手插着裤兜靠在墙角,眼睛越过三三两两的人群盯着年轻的小黄牛。他发现这小子一会儿工夫就出手了几张船票,然后又到一个黑大个手里取了一把船票继续卖。
隔着六七十米远的距离,阿宁鹰隼一样的眼睛将小黄牛罩得风雨不透,他举手投足的每一个细节都在阿宁的视线之内。同时,阿宁又注意到另外两个与小黄牛年龄相仿的人也在倒卖船票。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三个票贩子和那个黑大个游离出了海港广场,有说有笑地向一辆俗称“沙漠风暴”的丰田4500越野车走去。阿宁远远地冲着石头一努嘴,两人急忙同时奔向不远处待客的出租车。他俩刚钻进出租车,丰田越野车启动了。阿宁对司机说:“跟上那辆沙漠风暴。”
出租车司机没吱声,启动车子坠在了丰田车的后面。一直跟到了斯大林路的“富丽华”大酒店门前,丰田车停了下来,后车门打开,黑大个潇洒地下了车,向车内的三个年轻人一摆手,径直走进酒店广场旁边的民警执勤岗亭。
这时,丰田车已经启动,出租车司机不动声色地刚要松开离合器继续跟上,阿宁果断地说:“师傅,停车,我们在这儿下。”说完掏出一张五十元面额的钞票拍在了操作台上。
两人下车,看着出租车走远了,石头不解地问:“老大,为啥不跟着沙漠风暴了?”
“你没看出来黑大个是那几个兔崽子的头儿吗?”阿宁点着支烟,目不转睛地盯着岗亭里谈笑的黑大个。
“噢!也是,看起来这个黑鬼像他们的老大。”石头手插裤兜,侧脸瞟着岗亭。
阿宁歪脖仰头地斜叼着香烟,眯着眼睛说:“倒腾船票这活儿不错,从这几个票贩子的车和穿戴来看,收入肯定不少。咱俩盯着他们那一个多小时,我就看见那个小子卖了不止二十张船票。一张挣一倍的价钱,他们一个人就那一会儿也得挣一两千,这买卖要是能干上那可妥了!”说完使劲弹掉烟头。
石头点着头说:“嗯!这活比啥都强,关键是咱俩咋进这个圈子呢?”
阿宁盯着黑大个,从他和岗亭里执勤的警察谈笑时的举止上可以看出他们很熟,甚至亲密。石头看着阿宁的眼睛,知道老大肯定在琢磨如何接近黑大个的办法。他踩灭烟头,憨声憨气地说:“老大,你在这儿瞅着,我到跟前听听他俩唠啥呢?”
“行,注意点儿表情,别死盯盯地瞄人家。”
“嗯,放心吧!”石头若无其事地向岗亭溜达过去。
阿宁站在离岗亭三十米远的地方看着石头的动作,石头手插裤兜靠近岗亭,转了大半圈又往回溜达。岗亭里的人继续谈笑着,根本没发现刻意前去窥探的石头。
回到阿宁近前,石头撇了一下嘴说:“老大,岗亭里的那个人哪是警察啊,是个保安。我只听见几句话,就知道他俩唠啥了。”
“唠啥?”
“黑大个说,一会儿我的兄弟送两个吧女过来钓人,干一票咱俩再走,打二十四圈怎么样?保安说,你哪天都进好几千块,非扯这个干嘛?黑大个说,你这话说得不对,你以为全是我的啊?我不上供啊?再说了,钱也不咬手,还在乎多吗?我多赚点儿好多输给你们点儿呗!然后两人哈哈大笑。”
阿宁一合计,看来这个黑大个是位专捞偏门儿的人物,而且身后有一定的后台,只是这小子挣多少钱都不够输的。他若有所思地对石头说:“估计吧女就是酒吧里*客的小姐,没准他们玩儿的是仙人跳。一会儿你在后面跟住我,咱俩见机行事,趟一趟这条路子。但是别硬干,目的是打入他们的圈子。”
“嗯,老大,我是不是得准备点儿家伙什儿?”石头眼光有些兴奋。
“那得看他们来几个人,如果三四个人的话,整块砖头拿报纸一裹,照面就削倒他俩个。能谈就谈,不能谈抢他们一家伙,然后咱俩就撤。”
阿宁遇事的时候大脑特别清醒,迅速确定了前进的方向。
“好!”石头走出几十米远才找到一块砖头,随手在公交站捡了张破报纸一包,就在大手里握着。
阿宁让石头站在原处别动,自己向富丽华大酒店门厅走去。他想转一圈再出来,这样就可以装作是住酒店的客人出来闲逛,顺便找个小姐开开心。
进入酒店大堂阿宁才发现,原来从大堂的窗子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广场角落的岗亭,以及岗亭旁边的一切情况。
大约十几分钟以后,阿宁看见刚刚自己和石头跟踪的那台丰田4500越野车停在了岗亭附近。从车里下来两位浓妆艳抹的短裙女子,低胸露脐,白腿如玉。隔得太远看不清相貌,但那种顶风*出十里的魅惑还是可以透过玻璃窗扑入眼帘的。
此时正是华灯初上的入夜,宜人的海洋季风让这个璀璨的夜晚*动不已。阿宁刚迈步走出酒店大堂,准备上前去与风尘女子搭讪。突然,他看到两个穿着运动装的男人牛皮哄哄地走向两位吧女。说了什么阿宁听不到,但是从两个男人抱膀腆肚的姿势和微仰下巴眯着眼的表情,足以看出*佻、不屑和藐视。两位肉香诱人的吧女像被人选中的商品一样,卖弄着虚假的媚笑被两个壮实的男人抚肩摸背地“掳走”了。
不过,两对男女并未进入酒店,而是沿着酒店广场左侧的街道不快不慢地向前走。阿宁距他们五十米左右,佯装漫步跟在后面。路过石头身边时,阿宁一努嘴,石头会意,跨过马路,在街对面游散地跟着……
这时,阿宁假装扭脸看街上的广告,侧眼一瞅,正好看见黑大个上了越野车,沙漠风暴打着近光悄悄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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