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夫人每年都会在云山寺住上十天,这一次也不例外,秦氿日日跟着秦老夫人一起早起焚香诵经,晚间便抄写佛经,日子倒是也过得平和。
也许是寺庙里的环境所致,秦氿觉得自己的心越发的宁静平和,只不过看见那老主持那能看穿一切的眼神,依旧免不了有些心虚。
第十天晚上,秦老夫人让秦氿等人收拾好东西,明天准备下山。
秦氿和赵嬷嬷清沐她们说了一声,却想到了当初和赢允在城外分开的时候赢允对她说的话。
他说会来接她,这么多天了,赢允的事情还是没有处理好吗?
上午诵经之后,秦老夫人便和庙里的主持告辞。
山下秦家的仆人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宋嬷嬷扶着秦老夫人上了马车,赵嬷嬷和清沐等人依旧同一辆马车。
秦氿本来打算和秦暮一起,后者拒绝了她,说想要在马车上睡一会。
秦氿闻言,便没有坚持,这些天秦暮倒是会和她说话,只不过语气总是带着一丝戒备和疏离。
好像回到了秦氿还没有重生之前一样。
秦氿只好转向自己来时的允王府的马车,玄风和玄辰站在马车的旁边,看见秦氿便行了一礼。
来时浩浩荡荡,离去时倒是冷清了不少。
马车晃晃悠悠地在道上行走着,一行人十分的安静,只有马蹄声和车轱辘子转动的声音,偶尔还夹杂着风铃声。
车内秦氿皱着眉头,若是清沐此刻在身边见到秦氿这般,定然会一眼就看穿秦氿藏有心事。
秦氿念着的不仅仅是秦暮,还有十多天没有消息的赢允。
念着念着,心情便有些烦躁,秦氿正想要掀开车帘跟玄风玄辰打探一些什么,手还没有碰上帘子,马车忽然一个震荡停了下来。
秦氿整个人身子一歪,便磕在了车壁上,正迷迷糊糊着,忽然就听见车门外玄风冷漠骇然的声音。
“什么人?”
有人拦路?
秦氿皱眉,迅速却地掀开车帘,便看见空旷的道路前方竟然多了十几个青年壮汉,手中拿着不知道从哪座山上捡来的柴棍和农具,凶神恶煞地看盯着马车前的玄风和玄辰,似乎是没有听见玄风的话,喝声道。
“把马车里的东西留下!”
“放肆!知道这是谁家的马车吗?你们就敢拦?”
玄辰冷喝一声,扬了扬手中的剑。
秦氿皱眉,问着玄风是一些什么人。
玄风偏头道:“怕是山上的匪盗,夫人莫怕,属下会处理。”
匪盗?
东江城在赢允的治理下太平的很,除了靠近楚南边界那管不着的一块会有匪盗出没,这东江城外,可没听说过还有匪盗。
秦氿皱着眉头大量着前方道路拦路的那些青年大汉。
年龄不一,有年轻的看起来二十多岁,老的看起来五十多岁,穿着破布烂衫,从上到下看起来都乱糟糟脏兮兮的,身上有很多的泥土和灰尘。
东江城虽然比不上京城,但是也是繁华之地,出来的土匪,都这么的落魄?
秦氿还没仔细地看完,忽然眼前一道黑影掠过,原来是玄辰飞身而起,直接一脚踢到了前方为首的一位四十岁的男人胸上。
那男人直接踢飞压倒了身后的几人,其中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人惊呼道。
“爹!”
话音落下,旁边站着的其他人立刻便恼了,睁大了眼睛握紧了手中的棍子龇牙咧嘴。
“他娘的,老子和你拼了!”
秦氿没见过玄辰出手,不过也猜的出来这人的武功造诣应该和玄风差不多。
那些匪盗似乎没什么组织和武功,两三下便被玄风打翻在地,躺在道路上捂着伤口哀嚎。
玄辰冷着脸,正扭着刚刚那个喊爹的青年人的手,那青年人脸色痛苦地冒着看,眼看着自己的手要被玄辰扭断,突然便听见一声清冷的女声响起。
“玄辰!住手!”
玄辰的动作立刻一僵,看见秦氿火急火燎地掀开了车帘跳下了马车,连玄风都愣住了。
“夫人。”
秦氿走到了玄辰的面前,清丽的一张小脸脸色凝重,目光落在玄辰手中的那青年人身上,又皱眉打量了地上的其他人一会,沉声开口。
“楚江流民?”
玄辰和玄风同时一惊,地上被挟制的那人神情一顿,然后抿紧了唇偏开了头。
看着他这样子,秦氿和玄风玄辰很快便明了。
“楚江的流民怎么到东江城来了?上京城不是已经赈灾了吗?”
为什么还有流民出现?
玄风困惑的问道,这个问题秦氿也不能回答,只能问被玄辰打翻在地上的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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