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是做什么?代主赔罪吗?没意义的。”特蕾莎疑惑地挑了挑眉,“或者说,你认为这有什么用吗?”
“我不是因为有什么用而这么做,我只是想要稍稍向您表露一下我心中对您的愧疚……我已经抱着这种心情很久了。”夏奈尔说着说着哽咽了起来,“您和陛下从订婚开始已经五年了,我也一直都跟随在你们身边,我尊重您,并且把您当成了我的主母看待,我绝不愿意看到您受到任何伤害……”
“但还是做了啊。”特蕾莎回答。
“是的,做了……没有一点余地。”跪在地上的夏奈尔点了点头,“我绝不敢奢求您的原谅,我只是请您……请您……”
说到这里,她也卡壳了,显然她自己也清楚,自己的话有多过分,又会惹来多大的愤怒。
但不管怎么样,她还是鼓起勇气说出来了。
“请您看在过去多年情分的份上,看在国家和家庭的份上,就忍耐这一次吧……”
特蕾莎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又有点想笑。
“为什么,说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你甚至自己都心虚,不敢直视我?是不是你自己也知道这有多过分?
还有,你让我忍耐,难道一直以来我没有忍耐吗?不,我一直都在忍耐,忍耐他给我带来的一切屈辱,他逃亡的时候还在骗我却和另一个女人告别;他和我结婚却还时不时让你侍寝;他带着他的情人巡游全国搞得别人都没把我这个皇后放在眼里,难道我没有忍耐吗?我都忍了,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指责我不够大度了。结果,我换到了什么,换到了变本加厉的背叛,每一次每一次我都希望这是最后一次,结果每一次都是失望,最终,你们让我体会到了被人怜悯的滋味……唉,你们耍得我好苦啊!只怕苏菲现在都还在偷笑,把我当成傻瓜吧!”
特蕾莎越说越是气愤,语气也变得越发苛刻起来,而夏奈尔却只是听着。
她知道,这些抱怨都是合情合理的,甚至可以说,知道这一切之后,特蕾莎已经足够和颜悦色了。
该怎么办?夏奈尔心中越发彷徨。
按理来说,现在事情闹到这个份上,已经不是她管得了的了,她最明智的选择也是陛下自己去面对——说到底,这一切本来就是他搞出来的,他就应该自食其果。
可是,她却不能这么做,无论对错,她都必须站在陛下一边,哪怕没有任何意义,她也要坚持到底。
“对您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设身处地如果我遭遇都这种事,我也会承受惨痛打击……我,我确实无颜劝您忍耐。”夏奈尔哽咽了起来,越说越是难受,“但即使如此,我也恳求您,就再开恩这一次吧!陛下不是已经在弥补了吗?他这次带着您出去巡游,您应该也能够察觉到他的心意吧?他绝不是没有把您当回事,他只是太贪心了……”
说着说着,原本已经跪着的夏奈尔,突然膝行向前,然后在特蕾莎惊愕的目光下,抓住了她的裙角,然后脸深深地埋了下来,贴到了裙上面。
“我知道,我只是您的仆人,我没有任何资格求您什么。可是,我还是想要求您,就原谅陛下吧……”夏奈尔说着说着就抽泣了起来,泪水不住地往外流,沾湿了特蕾莎的裙角,“我不善于口舌,说不出什么让您开心的话,但我求您,哪怕看在我这微不足道的脸面和情分上,就听我这一次吧。”
她已经想到了夏奈尔的各种反应,也许是坚决抵赖,也许是沉默以对,但唯独没有料到,夏奈尔居然这么不顾体面,抱着她的裙角哭着向她求情。
“何必……何必做到这一步。”特蕾莎只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别哭了,起来吧。你现在已经是贵族了,也要有点体面。”
“我的体面就是要维护陛下,维护这个家庭……如果我做不到,失职了,那我还有什么体面?”夏奈尔却没有从命,而是继续抽泣着,“这五年来,我尽心尽力地侍奉您,从未有过一次越矩,我求您看在这份情面上,满足我这一个心愿,可以吗?”
不得不说,夏奈尔的做法,虽然原始但也好用。
特蕾莎原本就没有打算跟丈夫决裂,现在看到夏奈尔这么哭求的样子,更加是有台阶可下了。
又是一阵沉默,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夏奈尔一直在小声抽泣着。
如果他这么干,什么事我都能原谅吧……特蕾莎骤然心想。
“唉……为什么他们每次任性,付出代价的都是其他人?”特蕾莎终于不忍地叹了口气,“就因为我们愿意爱,愿意付出,所以就活该我们来受罪吗?”
从特蕾莎的语气当中,夏奈尔也好像感受到了什么。
“您……您愿意听我的话吗?”她满怀希冀地抬起头来看着特蕾莎。
“并不是要听你的话,因为我早就有了主意了。”特蕾莎平静地回答,“当然,不可否认,你的哭泣和哀求,确实也让我心情好了不少。”
“谢谢您!”夏奈尔的泪水再度夺眶而出,而这次却是喜悦的泪水。
“我还没说完……你先起来。”特蕾莎皱了皱眉。
这次,夏奈尔终于站起了身来,不过依旧还是可怜巴巴地看着特蕾莎。
看到她这副模样,特蕾莎发现自己很难再对她继续发脾气了。
当然,特蕾莎也知道,在夏奈尔心中所谓对自己的愧疚,有肯定是有,但绝不是她这么低三下四跟自己求情的原因。她只是拼了命想要保住殿下的利益,不愿意让帝后的关系闹到决裂而已。
不过,她可以接受这一点,毕竟夏奈尔是殿下的贴身女仆,更是他一直以来生死与共的追随者,她偏心才是理所当然的,不偏心才可怕。
“你也该尝尝这种滋味了。”特蕾莎最后又叹了口气,“好吧,今天的事情,你要帮我保密,连殿下那里也不要说。现在我还可以装作不知道,大家继续演,如果你说给他听了,那我们连最后的戏也演不下去了……明白了吗?”
夏奈尔连连点头。
正当她如蒙大赦的时候,特蕾莎突然又没头没脑地问了个问题。
“如果……如果最开始认识的是我,是否一切都会有所不同?”
“什么?”夏奈尔没听清。
“没什么。”特蕾莎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可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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