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庖厨,况且我还是皇子?”
“我一次被人囚在一个荒芜之地,才明白会做饭有多重要,为了活下去,即使嘲笑我的人很多,我也还是学了。”
“好在,后来我们赢了。”
连城没有回应,眼珠却动了,睫毛落下去,像是个静静听故事的局外人。
在这诡异的气氛里,卫凌风继续道:“皇兄登基了,我真的很开心。他处置了所有加害我们的人,用最狠毒的刑法报复。我以为……我们终于大仇得报,可以好好过日子了。皇兄会有第二个心爱的姑娘,我也可以摆脱尔虞我诈,当个闲散王爷。”
“可世上不如意之事总是十之八九。皇兄登基还不到一个月,我也还没有处理完继位后的闲杂事宜,边关就出了事。直到那时,我才明白,这世间人人羡慕的高位,难做得很。皇兄要想收住江山,就必须得到一把锋利的刀。”
卫凌风声音坚定:“我愿意做他那把刀,这是我欠他的。”
真不知道,他这是在给连城解释来龙去脉,还是在给自己伤了连城找借口。
连城睫毛微颤,不知在想什么。
“我在边关呆了好几个月,回来后又接到了新的任务。我早有预料,自己永远当不成闲散之人了。一把刀,一颗棋子,怎么会有自己的人生?”
他又抱紧连城一点,缓缓说:“直到前不久我接到了一个新的任务。说是最近江湖上兴起一个新的教派,风头无两。皇兄早有把江湖归为庙堂的想法,此次可以借花容教挑起争端,是个好时机。”
姜愿也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坦率地将这些绝密任务说出来了。
他们之间,或许从未如此坦诚过。
姜愿甚至从卫凌风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一丝极轻的放松。他一直怀揣着这些秘密。
或许,他也很累了。
在卫凌风与连城产生最亲密的接触时,在他们互通心意时,在连城对他表现得极其依恋时,他都戴着一副假面。他面前的女子捧着的真心如何晶莹剔透,就显得他有多么肮脏龌龊。
连城听到这里,听到花容教这三个字,才终于有了反应,她轻轻颤抖起来。
卫凌风犹豫一下,还是上手,一下一下地轻拍连城。
从前连城有情绪时,姜愿也见过卫凌风对她这样做,每次都能起到效果显著的安抚作用。
不过如今他们之间的一切都变了,连城感受到卫凌风的动作,反而颤抖得越发剧烈。
“一开始确实如你猜测,我为了探花容教的底,特地来接近过你。”卫凌风手上动作不停,语气带上了点怀念,“我扮过弟子,与我接头的,是被你抓出来的那个奸细。呵,接头的都被你揪出来了,当时本来都打算换计划了,直到……我跟着你下山去找护法。”
连城的睫毛剧烈颤动,连着身子一起,似乎情绪波动很大,不想再听下去了。
可卫凌风继续道:“你当时下山去,明明平时都是打打杀杀的,那日却去抢小孩儿的糖葫芦吃,当真是幼稚至极。”
光荧:“我想起来了,当时我确实感受到了一个高手的气息。”
姜愿看着他眨眨眼,她倒是一点印象也没了。
只是如此说来,连城抓出来的那个奸细其实是卫凌风的人,头一次的初六夜里,跟着连城的那个人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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