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又像自己说了句废话似的,自嘲笑笑,闭了嘴。
姜愿特地凑过去看他的,偶然听见这话,翻了个白眼,对着卫凌风说话:“可不是!你被人废了武功,挑断筋脉,还不准别人给她治好,你不恨?”
卫凌风自然是听不见她说什么,却很巧的,低下了头。
每每到了连城睡着时,卫凌风又会站在她的床边,于黑暗中凝视连城的睡颜。
即使她在这里住了不少时日,即使这里的装潢与她之前的房间一模一样,连城也还是住不惯。
连睡着的时候都习惯性地皱着眉。
卫凌风大抵是想替她抚平眉心的,只是手才刚刚伸出去,连城就像是有所感应似的,眉头皱得更紧。
卫凌风立刻就收回了手。
如今他的触碰再也不是连城的定心丸,而是世上最值得提防的气息了。
卫凌风不敢再上手,可能是想到,他也只有在连城睡下时,才能够如此心平气和地与她呆在一处了吧。
姜愿想,毕竟王爷白日里日理万机的,也不愿晚上还要来吵一架。
如此他便注视着连城过一夜,直到天边泛白,地牢里传来清晨凌冽的味道时,卫凌风才出去。
他来时会特地嘱咐守卫们,不得提醒连城。于是走了便走了,像是从没来过一样,一点痕迹都不留。
如此又眨眼过去半个月,卫凌风在此期间其实也就来过几夜。
他与连城之间还是一座冰山,连城与宋银这边的计划却开始有了效果。
转折点在于,两日后宋银又来替连城换药,拆开纱布后,连姜愿都明显感觉到连城萎缩的手腕好似张开了一点。
像枯木逢春,迟暮变青春。
她手上的皮肤比起之前收紧了好些,当真神奇。
姜愿看见了,一旁的侍女们自然也看见了。
连城眼里出现了惊喜,又浮上深重的担忧,“婆婆。”
“哎!”宋银一边替她换着药,一边答,“教主姑娘可是有什么吩咐?”
“你说你这是祖传的药方,本座也遭了不少罪,怎的如今只见皮相好了,平日里却还是无力?”连城双眉紧蹙,问道。
宋银摆弄伤药的手一顿,整个人明显有点僵,她不动声色地往牢房外的牢头处看了一眼,牢头也听见连城的诘问,正好与她对视。
牢头像是也有些紧张,忍不住脚步挪动,装作被连城的诘问挑起兴趣,离牢房近了些。
像是如若连城下一秒又要发怒,他就立刻冲进来替两人解决纠纷。
毕竟当时在连城面前力保宋银的是他,这个举动倒也不算唐突。
牢头与宋银交换一个眼神,宋银很快转回头去,十分真诚而激动地辩解道:“姑娘啊,这皮相既然在慢慢转好,内里自然就是已经接上了,如今还没到时候呢,别太心急了,啊。”
宋银手舞足蹈的,整个人显得很慌乱,确实把一个贪财怕死的婆婆演得入木三分。
宋银演技好姜愿都说累了。
果然,戏一精彩,牢头又被唬过去了,十分紧张地盯着里面。
估计现在在他心里,已经完全把宋银当一伙儿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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