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谁知绝隐竟然就等在庭院里,见我出来,飞快地迎了上来。
“阮侍卫,你怎么样了?”
“没什么问题,习武之人受伤乃是常事,不必太在意。”
他闻言放心地点了点头,随即又央求似地对我说:“那……你去后苑看看九爷吧,他好像……好像……”
“好像什么?”我蹙眉,“出事了?”
“出事倒没有,就是喝醉了,而且还……”他踌躇半晌,压低声音道,“在叫你的名字。”
我刚要迈出去的脚步下意识一顿,随即便头也不回朝后苑走去。
又在饮酒么,不知道自己伤还未好么?这么做到底是在报复谁?傻子才会在意吧!
话虽如此,可当我看到那个临月而立寂寥独饮的颀长身影时,却依然忍不住跑过去把酒壶夺了下来。
“爷,少喝点吧。”
墨云尧低着头沉默很久,直到长发在风中纠结遮住了面容,这才缓缓开口,声音微哑:“你竟还肯如此叫我?”
“你是我主子,不叫你叫谁。”
“是啊……你还当我是你主子。”他抬眸看我,眼底深深浅浅仿佛晕染了月光,明亮得让人转不开视线,“小枫子,伤口疼么?”
我摇摇头:“早就不疼了。”
“你总是这样逞强,疼也不说。”他自嘲地笑了一笑,目光掠向我臂弯处的行李,“……你要走了?”尾音急转直下,似是有些难以置信。
面对他这样近乎质问的眼神,我没来由一阵心悸,只得讷讷地应着:“是。”
“去哪里?”
“……惊鸿楼的老板娘和我很要好,一定会同意收留的。”我鼓足勇气正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而且,我离开一段时间,爷你也能省点心。”
我猜墨云尧听懂了话中深意,因为他的脸色一瞬间就变得苍白无比。
“呵,让惊鸿楼老板娘收留你这个皇城第一高手?你不觉得太强人所难了么?”
原来在他的思维里也有“强人所难”这个词汇,我缄默良久,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不必担心,我在哪都能安身,毕竟……”
“毕竟你是阮枫尘啊。”他利落地截断了我的话语,“你是不是想说,就算自己离开尧王府也没太大关系,反正这也不过是旅途中的一站,而我墨云尧也无非就是你所认识的一个可有可无的过客?”
我万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一时怔忡,不知从何开口。
墨云尧似乎是想抬手去扶我肩膀,然而手伸到半空却又颓然放下。我从没见过这么小心翼翼的他,这样试探性的行为,以及方才那瞬间的温柔眼神,都足以令人措手不及。
仿佛是个不愿失去偏又不懂得如何挽留的孩子,他的高傲不羁,他的放肆无礼,在这一刻尽数敛去,只剩下无可奈何。
“小枫子,你够洒脱,可是我不行,我认定了一个人就再也更换代替不得,除了你,再也没有谁配做尧王府的侍卫长。”
他哪里会知道,我并不洒脱,却最擅长以洒脱做掩饰。
其实我们都一样的,是吧?
“爷,你又何必说这些呢,累人累己。”
“你还在为那日的事情怪我。”他唇角勾起一抹略显疲惫的弧度,声音轻轻的,“如果我相信你和七哥之间坦坦荡荡,并保证从来没有把你当作绾菁的替身,你还愿不愿意留下来?”
“……”
“抱歉,小枫子,之前让你失望了。”
他说抱歉,他在对我说抱歉。
我何德何能,能让他甘心低下高贵的头颅,并毫无保留地说出真心话——即使不是真心话,我想,这也就够了。
“爷,我没有对你失望过。”我低声应着,把行李包裹远远抛开,“如果你真的找不到合适人选,那我愿意一直做你的侍卫长。”
不是皇城第一高手,只是你最称职的侍卫长。
士为知己者死,其实再没有谁比你更了解我,你可以毫不避讳地触到我的逆鳞,也能轻而易举戳中我的软肋。
于是下一刻,我便毫无征兆被揽入了一个微凉的怀抱,清新花香扑面而来,他在我耳边低言轻语:“知道么小枫子,这世上能容下你的地方只有尧王府,而配得上你的人,也永远只会有我一个。”
我双手一松,掌心酒壶摔在脚下地面,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作者的话:
第一卷逍遥游终于结束了,下面开第二卷卿知否,想交流或是想提意见的亲们可以加酒酒的Q群:176156303,新建的群,不会有多少人的,什么时候想来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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