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天空瓦蓝澄澈,似乎又是一个艳阳天。
只是等他们一行出门的时候,太阳却还躲在云彩里不肯出来。
原木色的马车,里面很是宽敞。东方珞和灵芝,再加上杏黄和蝉儿,坐了四个人,却一点儿都不觉得拥挤。
车里铺着软毯,还有靠枕。靠边有个方正的小桌子,上面摆着紫砂茶具和小点心。
白色的窗幔在风的带动下轻飘。
东方珞暗叹,这灵芝还真是个会享受的人。
没想到灵芝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抿嘴笑道:“你应该知道,这马车不是我的!你若跟凌五相处久了就会知道,他虽然是个行走于江湖的人,那享受的气派却不输于这京师的任何一个贵族。”
人家有资本啊!东方珞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裕丰商号既然是天下第一,那么,凌五的财富就应该很雄厚吧!
她虽然与他相处尚短,但看丰园,一个临时歇脚的地方的派头,就知道,那肯定是个讲究的人。
东方珞微微一笑,“真的吗?把腾亲王也比下去了吗?”
灵芝眨巴眼睛,“你听说过腾亲王了啊!”
东方珞冲着杏黄努努嘴,“我只是好奇今儿个月照湖会有什么盛会,小丫头就报了这么个名号。”
五月十三,原本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就算是腾亲王的生辰,对普通百姓来说,也没有什么的。只是因为这一天,腾亲王会在月照湖泛舟,而他的私人游船上,京城有头脸的才俊多半都会露露脸。
月照湖因此在这一天就有些不太平,与其说搅动的是湖水,倒不如说是京城少女的芳心。
于是,自五年前开始,这一日,京城待嫁的女子便会争先恐后来泛舟。
不是说大衍朝开放的允许自由恋爱,只能说少女被压抑的心有些按捺不住。反正又不男女同舟,女子自行租船游湖,谁又能说出什么呢?
灵芝就笑得贼兮兮,“你若相中了哪家的男子,一定要跟姐姐说,姐姐给你做主。”
东方珞立马奉送一个大红脸,但也不扭捏,“嫁人能只看长相吗?若不能交心,不嫁也罢!”
敢情这是来参加古代的变相相亲会啊!由此可以想见,今日将是怎样的盛会了。
她倒不是为了男人而来,而是心中有着小小的希冀。说不定姐姐也会来呢!说不定能碰上呢!就算能远远的看上一眼,也是好的。
灵芝倒没想到东方珞小小年纪,居然有这样一番见识,心下就更喜欢了一分。
他们到达的时候,月照湖边,早已聚集了好多的马车。相较于那些红顶黄顶的各色马车,丰园的马车显得低调了很多。但马却是极好的。
头顶,乌云四笼,哪里还有蓝天的影子。
抬眼望去,镜面无波,竟是看不到对岸。
岸边的绿柳,每棵都有环抱粗,万条垂下,轻抚水面。
湖边停靠着四艘一模一样的游船,船身长十米开外,金黄色的船顶,四周缀着大红的灯笼。看上去鲜亮,却不花哨。
灵芝拉着东方珞的胳膊,“走吧!我订的是春兰的位子。”
春兰是游船的名字。
走近了才发现,远远看去相同的船,上面却雕刻着不同的图案。春兰的船上以兰花为主。其它三艘的名字则分别是夏荷、秋菊和冬梅。
穿着花枝招展的少女纷纷登船,京师美不胜收的场景。
然后东方珞就看到了东方琳,穿着石榴红的比甲,明艳艳的有些刺目。她显然也看到了东方珞,不屑一顾的鼻孔朝天。
东方珞面色一黯,没有姐姐!
这样的盛会,对于养在深闺中的女子来说,应该是很渴望的。
姐姐没来,应该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吧!
拴在东方侯夫人身边,一拴就是十年,一个女子最美好的年华就这样付诸于病榻前了。
东方侯府还有半点儿人情冷暖吗?
东方琳的双手就紧紧的握起了拳头。
杏黄伸手过来,扶了她的胳膊,踩着搭在岸上的木板,小心翼翼的上了船。
船很大,所以平稳。但东方珞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坐船。她伸出手,紧紧的抓住杏黄的胳膊,道:“你可会泅水?”
杏黄点头,“奴婢会!”
东方珞就长长的出了口气,在水上游玩,身边有个会泅水的人,就会安心不少。
灵芝感觉到东方珞的担忧,拉她到船中央的圆桌前坐下,“你呀,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她就算不会泅水,这艘船真要有什么,她也能带你回到陆地上去。”
东方珞明白,灵芝所指的,应该是杏黄的武功吧!武功可以防身,但真的能飞檐走壁吗?如果可以,倒是很想见识一下。
东方珞还是不放心,“东方侯府的人,对于我的下山分明是如骨鲠在喉,却一直不见动静。你说,今天他们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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