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和坐牢没有区别。

站在病房外面的卓熙双手放在小腹前，她看着看管严守的门前轻轻地叹了口气。

“小熙，怎么了？”

“我在想，如果我刚才一枪射死了他，结局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他是否有罪不是由我们来判断，我们只是执法者。”

宁一信回头看向站在身旁，经历了刚才一场声势浩大的枪杀案后的卓熙，他温柔地轻抚了下她的脑袋。

“犯人已经抓到了，至于怎样判定他的罪与罚，应该由法院来做。”

“罪与罚？”

卓熙有些不能理解地抬起头看向宁一信问：“罪罚难道不是一起共生的原则吗？”

“初德东和陆胜章两个人格就是共生的，那么你说谁才是有罪？谁才是应该承担责罚？”

面对宁一信深奥难懂的问题，卓熙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宁一信牵起她的手，转身往回慢慢地走：“好了，不多想。等明天睡醒了再说。”

走了一段路，卓熙还是有点不舍和疑惑地回头看向早已紧闭的病房大门，陆胜章也好，初德东也好，在她的印象里两人都不过是被原生父母迫害的可怜人。

回到宁一信的家，突然之间松了一口气，卓熙似乎失去了目标似地待坐在沙发上。

“小熙，想什么呢？”

卓熙抬起脸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宁一信，她看着窗外依然繁华的城市。

“一切又恢复平静，有点不习惯。”

“难道你还想再跑出一个连环杀人犯？”

卓熙笑着摇了摇头，她垂下双肩：“那我宁愿每天晚上准时下班。”

宁一信轻轻地把卓熙搂在身上，他低头亲吻了下她的额前：“都累一天，洗澡休息吧。”

突然的卓熙从宁一信的身上坐起身，宁一信看着乍惊乍喜的卓熙问：“又怎么了？”

“信，你说初德东半夜醒来会不会偷走？”

“我的卓警官。”

一脸哭笑不得的宁一信抓住卓熙的双臂，他扬起嘴角浅浅地笑着说：“医院里面里里外外都好几层看守，而且他的手脚都被手铐锁上，刚做完一场大手术，就算他想要逃估计也没这个力气吧？”

听了宁一信合情合理的解释，一直绷紧了神经的卓熙也稍稍地放松了下来。

“好了，别再想，洗澡睡觉。明早是婷婷的毕业礼，我们早点去参加。”

“什么？毕业礼？”

宁一信宠溺地捏了下卓熙的鼻子：“高考完了，婷婷考到了她喜欢的艺术学院，明天是毕业礼。”

“我怎么…….”

卓熙懊恼地双手抱住脑袋：“我这个姐姐真的是……”

“不失败，是婷婷让我不要告诉你的，就是不想让你在工作中分心。”

“不行，我得回家给她准备点什么，不然去到大学她又会丢三落四，缺这个缺那个的。”

宁一信抓住急急忙忙的卓熙，他起身轻拍了下她的背脊：“婷婷她不是三岁的孩子，她自己可以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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