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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章 似是故人来(二)(第2页/共2页)

去摘自己左边的耳环。

因为双臂微微向前,而她又恰巧坐在那里,白皙光滑的背便直接落在他眼底。这么看过去,倒像是她上半身未着寸缕。荆复洲眸『色』加深,却不上前,引得旁边几个女人频频凑上去,又被他哄着走开。

安愿没有起身,就坐在那里卸妆。荆复洲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直到她把眼睛上的眼线擦掉,他手指间夹着的烟也烧到了尽头。灼人的热度让他回了神,低头把烟灭掉,他从镜子里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失去了兴趣似的,转身离开。

随着那道身影消失,安愿不『露』痕迹地松了口气。转而又觉得庆幸,这个男人啊,比她想象中,来的简单多了。

第二天是星期一,安愿跟领班商量好的,只在每周末才去梦死唱歌。这个晚上她照例站在停车场里接兰晓,也照例看见了荆复洲。跟在荆复洲后面的是他的贴身保镖兼助理,安愿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余光里,她知道那个保镖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她今天穿着一件浅粉『色』的卫衣,还是那条有些泛旧的牛仔裤。小白鞋的鞋尖点着地面,数到十的时候,荆复洲就带着手下从那边走来了。

他是一个很有时间观念的男人,这是安愿最近一段时间的发现。她还发现,相比那些清纯的学生妹,他似乎更喜欢那个眉眼妖娆的她。

这也是她决定进入梦死唱歌的理由。

走进停车场的第一眼,荆复洲就看见了站在那里的她。她像是午夜十二点之后的灰姑娘,魔法失效,身上的诱『惑』也随之消失殆尽。她又成了另外一个世界的人,让他清楚地意识到,他们之间没有一丁点可能。

安愿今天有小小的失算,因为那个平常总会看她一眼的男人,今天竟然就那么视若无睹地从她身边路过了。她还是很安静地站在那里,没有多看一眼,车子从她身边离开,鼻尖有淡淡汽车尾气的味道。

“洲哥,那小姑娘有点不对劲,要不要查一下?”阿洋看着车后座的人。那位正摆弄着手里的打火机,听了这话之后淡淡地点头:“随便。”

火光亮起来,又灭下去。阿洋拿不准他现在的情绪,张张嘴,干笑着问道:“洲哥,今天去鼓楼还是……?”

“去鼓楼。”荆复洲把打火机收起来,眉眼间那层淡淡的阴翳却还笼罩着,“上次新进鼓楼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叫梨花。”阿洋说着,嘴边溢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荆复洲了然,不过也不怎么在意:“你碰了?”

“洲哥您还没玩够呢,我哪能碰啊。”阿洋顿了顿,又说,“『摸』是『摸』了两把,还是干净的呢,洲哥您就放心吧。”

荆复洲敷衍地点点头,靠着车后座闭上眼睛。什么干净不干净,对他来说根本没区别,因为他从不直接和任何女人发生关系。说他糜烂,也是真的糜烂,但是说他干净,也不是没有道理。至少这么多年,他从来没让哪个女人怀孕过,该做的措施一点不少。

阿洋是不是骗了他,他也没兴趣追问。一个女人而已,伤了兄弟情谊,总归是不好的。车子行驶得很平稳,他看见车窗外面的星光,陵川是个好地方,至少没有被工业化污染,抬起头,就可以看见繁星璀璨。

不知道怎么说的感觉,大概叫做寂寞。

对于荆复洲来了鼓楼,女人们是开心的。荆复洲从来没有教训过什么让她们和平共处不要打架之类的,但她们也就真的相处得如同姐妹,还自己定下了辈分,一天天姐姐妹妹叫得很是亲热。他喜欢这种其乐融融的感觉,它会给男人一种虚伪的错觉,至少可以满足他膨胀的虚荣心。

梨花原本是要睡的,人还没躺下,荆复洲已经开门进来了。他话很少,自从她来了这里,两个人说过的话屈指可数。当时他只是在夜总会里问了句,要去鼓楼吗?她点了头,第二天就被送进来,成了这里最年轻的金丝雀。

那之后,荆复洲没有来过,偶尔听说他来了,也并不进她的屋子。但梨花不怕,因为她是这里最年轻的。

十八岁,真的是很年轻,年轻到光是这么看着,就觉得她身上有无尽的可能。

嘴里叼着一根烟,荆复洲把兜里的打火机扔给她:“帮我点上。”

梨花顺从地走过去,犹豫着坐在他的腿上。烟点燃了,他恶作剧似的,把烟雾喷向她的脸。梨花被呛得咳嗽一声皱起眉,下一秒荆复洲的手揽在她腰上,发出低低的笑。

随着这样的笑声,梨花的脸烧红了。他把烟扔在床边的垃圾桶里,贴在她后腰的手掌用了力,这样一来梨花的脖颈便正好送到了他嘴边。他的吻不粗暴,但也不温柔,他甚至并不想到床上去,就这么坐在小沙发上,梨花已经被他撩拨的双目失神。

拍着她的背,荆复洲懒懒的开口:“去拿个套子帮我戴上。”

这样的时刻,他的声音还是往日的清冷,显然对这件事,甚至是对此时身上的人,都不过是玩玩。可是梨花什么也不能说,心里的那层委屈被她吞下去,起身打开抽屉。荆复洲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她眼里的失落太明显,让人扫兴。

“不喜欢?”荆复洲扶着她的肩膀,把她压坐下来。梨花咬着唇,吃力地摇头:“没……”

他不再问,专心的顶撞。沙发的地方很小,梨花的腿很多次都磕在扶手上。她也分不清是痛楚还是快感让她失声痛哭,荆复洲恍若未闻,动作幅度加大。

二十分钟后,他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她哭到抽噎,荆复洲心里那点怜香惜玉的心思被她勾起,又或者是因为她实在是太小了,让他动了恻隐之心。

他就只要了她一次,帮她把被盖好,转身进了浴室。水声响起,梨花在被子里收住了哭声,忽然觉出一点点的不同。

他对她,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的。

只不过这点微薄的希望在荆复洲出来时被彻底粉碎,男人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随意地看向床上的她:“你说你叫什么来着?”

“梨花。”她听见自己细微的声音,“一树梨花压海棠的梨花。”

男人没再做声,房间的门打开又关上,她知道他走了。

她让他扫兴了,所以他走了。他走了,像是再也不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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