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一看,还是那个男的。
她皱眉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男人气得脸色铁青,“你都要杀你妹妹了,你还问我想干什么?!”
梁宁真的非常生气。
这混帐东西,不分青红皂白就诬蔑她!就算他看到自己下手,那也不问问他为什么下手吗?
算了!
懒得搭理他!
此刻她只想下去印证虚实!
但是她走不成,因为这男人却挡住了去路。并且还在居高凌下地怒斥她:“原来允姐儿和你姨娘平日所说无假,你跟你母亲平日背人处尽给她们小鞋穿!让我抓了个正着你还想一走了之?你想走哪里去?!”
允姐儿、姨娘……
这些字眼忽然像鼓槌一样锤打着她的脑袋。
疼。
她情不自禁地扶起额角来。
“父亲,父亲!”
凶手哭着扑向了男人,“您不能让她走了,您要给女儿做主!”
男人看着她,又看着浑然不理会他们的梁宁,咬牙道:“你们又如何会跑来此处?!”
说是山腰,但因为白鹤寺本就很高,这断崖之下又是石头沟,一般人失足坠崖,怎么着也得送掉半条命。
按说她们赏花也赏不来此处。
男人到底做着官,还是有些许理智的。
凶手抽抽答答地道:“女儿方才见姐姐被太太撇下去了佛堂,想她幼时多病,又性情孤僻,都无人与她为伴,好生可怜。故而就带她上山赏花。
“哪知道到了山上,姐姐忽然走到崖边,说下面有光景可看。允儿不疑有他上前,她忽就变了脸色,一股脑地骂我,骂阿娘。
“还说些编排阿娘和父亲的不堪入耳的话,允儿听不得她侮辱你们,就争辩了几句,哪知她就扑上来掐我……”
梁宁一时被这恶女撒谎的本事所震惊。
就算她说的都是真的,她推她下崖的那段呢?
不存在了?
看着装模作样的少女,梁宁醒后乍逢此变依然满脑子混沌,也还捋出了头绪。
眼前这俩是父女,但,自己为什么成为了这恶女口中的姐姐?
她明明被烈火烧死在佛堂,为何又出现在这悬崖边?
再看眼前这俩,老的气得胡子发抖,小的却歪伏在地,仰头哭个不停。
且她仰头的姿势正好露出脖子上一圈明显红肿的掐痕——笑话!那能不明显么!那可是她“银面罗刹”下的手!
梁宁被她哭得心烦,遂又一手拎住了她的衣襟:“哭什么丧?姑奶奶我还活着呢!
“告诉我梁家人今日何在?还有徐胤那狗贼何在?我饶你狗命!”
既然是够资格出现在白鹤寺的,那这俩必定出自官宦之家。
在京的官宦,又岂有没听过梁家和徐胤之名的?
既然不让道,那好,就给姑奶奶她把人找过来吧!
为什么口口声声要塞个妹妹给她,她不想管了。
甚至连先前险些又遭害了一遭的事,她也可以不追究。
只要能让她尽快回到梁家,以及寻到徐胤那厮,验证到那场火的真相,其他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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