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但却也逍遥自在,夜里躺在路上,也不怕谁来谋害他了,因为他一无所有,没有人会去谋害他。
爹的总结,让大家的心情无形地变得轻松起来,低矮的瓦房里,时不时传出一阵笑声。就连平日里很少开口说话的二姐,也跟着大家笑起来。
爹见大家的心情很好,就突然宣布命令似的叫大家睡觉去。
大家就不敢不服从地听了爹的命令,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上床睡觉。
爹和妈也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上床睡觉。除了生气,爹和妈一般是睡在一头的,只是这天晚上,爹和妈上床之后,却没有马上睡觉,而是吹灭了灯,看着漆黑的夜空说起了知心话儿。
爹说:“秀秀回来了,不会再有远走高飞的念头了。”
妈说,“你说这意思,可以叫下头的娃子过来试试了?”
妈说的下头的娃子,就是一直在追求大姐的二哥。
爹说:“只怕这秀秀刚回来,一时还没有这个心情。”
妈说:“那不一定!一个人只要落下心来,事情就会有转机的。”
爹说:“其实那娃子不错嘛!过日子是把好手!”
妈说:“你说不错有什么用?要秀秀说不错就不错!”
爹说:“秀秀过去是心比天高,却不知自己是命如纸薄。”
妈说:“要不,我明天寻个事儿下去走一趟,叫那娃子上来试试?”
爹说:“你一个当丈母娘儿的,还下贱到亲自上门去求人家不成?”
妈说:“那怎么办?”
爹想了想,说:“要捎信也不能让你亲自跑一趟,随便叫个人就行!只是,这事八字还没一撇,恐怕还不能惊动人家!”
妈说:“我不能出面,又不能惊动别人,咋搞?”
爹没有回应,他在考虑如何是好。
妈说:“要不,让哪个娃子跑一趟,捎个信儿过去?或者,让老五去?”
“不行!”爹说,“即使是让哪个当妹妹的去,也仍然显得象是我们家的女儿嫁不出去似的!”
“那怎么办?”妈有些急了,“左也不行,右也不行,就这样放着?”
“不急!”爹说,“那娃子要有心,他会随时打听秀秀的。只要得知秀秀回来了,他肯定会自己上门的!”
“你说的倒也是!”妈说,“只是不知道秀秀会不会跟我们想的一样。”
“她现在应该愿意考虑了。”爹似是很有判断力地说,“过去秀秀是心不在这上面,现在心态不一样了,那娃子也追他这么多年了,她心里多少也有些感动。再说,秀秀也过了二十,她自己也知道该要拿个主张了。”
“是的!”妈靠近爹,发自内心地说,“秀秀的事,我没有太多的担心,倒是翠翠,成了我挂在颈上的一颗葫芦。好端端的一个人,成了残疾,这时候我们健在,尚有依靠,将来哥兄姐妹的都成了家,她咋搞?”
爹叹了一口长气,说:“别想那么多!车到山前必有路!草儿总有露水养!她虽是破了相,倒也还健全,说不定哪天就会碰上一个人家。”
“那也肯定不会是一个好人家!”妈凭着直觉说。
“那可不一定!”爹说,“古人都说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不可貌相!”
“但愿菩萨保护!”妈念佛似的说,“老天有眼,让我早日放下这个挂在颈上的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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