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他想告诉大姐，早在读书的时候，他就暗恋过大姐，他想把这个隐藏了多年的心结告诉大姐，让大姐知道他曾经暗恋过大姐，仅此而已，没有更多的想法。但李汉生又怕在这个时候说出自己的真实内心，又会让大姐过多地联想，因此欲言又止了。

大姐敏锐地看到了李汉生的脸红，但大姐没有多想，她更不知道李汉生在读书的时候就暗恋过她的。

“就按我说的去办吧。”李汉生不得不开口，听得出这完全是一句解除尴尬的废话，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李汉生又补充一句，“我姐叫李小婉。”

大姐嗯了一声，告别了李汉生，前往公社卫生院去了。

来到公社卫生院，大姐还是有些紧张。医生护士都在忙碌，前来住院的也有不少人。大姐看着门牌，直接找到了妇产科。

妇产科里有个女孩在做酒精消毒，大姐一看那女孩的年令，就知道不是她要找的人，便问那女孩，并报了她要找的人的名字。

女孩敏感地看了一眼大姐，甚至下意识地看了看大姐的肚子，并没有发现怀孕的迹象，便问，“你找李医生有什么事吗？”

大姐最怕别人问到她的目的，聪明的大姐，就撒了一个谎，说，“我跟她有点熟，想找她玩玩儿，聊几句。”

那女孩便隔着窗户对那边喊了一声李小婉，并说到有熟人要找她。一个有些漂亮的中年妇女便从那边跑过来。

大姐害怕让那女孩看出他们并不认识的事实，便赶紧从科室出来，在走道上挡住了正在前行的李小婉，并主动说，“你是李汉生的姐姐吗？”

李小婉瞪着眼睛看了看大姐，并点了点头。

大姐便接着说，“我叫陈秀秀，也是你弟的同学，想跟你说个重要的事儿，但这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曾经听弟弟多次说到过的陈秀秀，让李小婉顿生异心，她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大姐，走进了妇产科，并及时地对那个女孩示意回避。那个聪明的女孩，就几分相信几分疑惑地离开了妇产科。

女孩走后，李小婉便直言不讳地说，“陈秀秀，你想找我什么事？”

“我想打胎。”大姐也干脆直接说了自己的想法。

“打胎？”李小婉越发产生了联想，这个女人可是弟弟介绍来的，他要打胎，说明她肯定过得不好。弟弟曾经暗恋过她的事，她这个那时也在校读书的姐姐也是早有耳闻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女人亲自找到弟弟说事，弟弟的婚姻也很不幸，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想法呢？

想到这里，李小婉就不无暗示地问，“你想打胎，跟你丈夫商量了吗？”

“没有。”大姐说，“我要商量了，肯定不会一个人来的。”

李小婉接着问，“那你怀孕的事，你丈夫知道吗？”

“知道。”大姐说，“怪我自己，跟他说了。”

“这就有些麻烦了。”李小婉说，“你丈夫不授权，恐怕谁也没有这个胆量。再说，打胎也是要住院的，还得办手续。”

李小婉虽是说了这些原则话，却也有可以通融的意思。

大姐听出了李小婉背后的意思，她就突然产生了想要对李小婉一个女人诉说内心痛苦的想法。此时非常脆弱的大姐，还没有开始诉苦，就已经眼泪汪汪的，等到她说完了婚姻给她带来的种种痛苦和打胎的想法后，他已经完全是个泪人儿了。

作为女人的李小婉，她听到的不只是弟弟暗恋过的一个女人的诉说，更是一个女性同胞的惨痛经历，她想了想，不无暗示地说，“我确实能够理解你，但这事也真的有点不太好办。”

虽然是这样说，语气里仍然留有余地。

聪明的大姐，就感激地看了李小婉一眼，说，“大姐，你就跟我私下处理一下，我不在这里住院，处理后我就回家，实在不行我回娘家住几天再回婆家。只要没人吐风，应该不会影响你的前程的。”

尽管李小婉没有明说，大姐也能够联想到，这事如果败露风声，肯定会影响李小婉的前程，甚至会让她犯错误，被开除工作。

李小婉被大姐对她的深度理解感动了，她想了想，说，“我可以跟你打一个坠胎针，打完针之后，你马上离开这里，然后找一个地方让孩子自己掉下来，随后的事情，就全要你自己来处理了。”

“好的！”大姐说，“一切后事都由我来处理！就算万一被人发现了，我也不会出卖你的，我就说是我自己不小心流产的，不会供出你跟我打针的事儿！”

李小婉再一次被大姐的这种担当感动，她点了点头，然后就过去闩门，并顺手拉上了窗帘，打开室内灯光，紧张而有绪地开始准备坠胎前的工作。

就在李小婉已经将坠胎针完全准备好，甚至想要叫大姐躺下来的时候，外面突然有人拍门。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