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响亮的耳光，然后态度严厉地盯着周大牛，“老子说话你没听着？跟老子好好表态，当着秀秀的面表态，从今以后，再也不打她！骂她！”

周大牛这才感觉到事情严重，他迫不得已地低着头，负荆请罪般地对着大姐，象背台词一样地说，“秀秀！从今天起，我保证再不打你，骂你。”

说着，就要下跪的样子。大姐差不多感动得要哭了，她想起爹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男人膝下有黄金。作为一个妻子，她不想自己的男人在她面前这样委屈，便赶紧将要象征性地下跪的周大牛扶起，并含着眼泪说，“只要你能够做到这样，我就是做牛做马，也情愿的！”

场面令人感动。

差点支持不住的大姐，不仅赶紧给他父子二人添酒，还差点要放弃自己的原来想法，真的想要和周大牛同舟共济了。

公公觉得这第一个工作做得差不多，就趁着放下饭碗的机会，轻轻地对大姐说：“你到我房里来一下，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大姐的内心一片慌乱，她不知道公公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大姐就按照公公的吩咐，来到公公的二楼的一个房间。

公公泡好了茶水，虽然一脸的醉意，理智却是非常的清醒。他看了一眼大姐，带着一个父亲般的亲切口气对大姐说，“秀秀！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没有呀！”大姐下意识地回避。

“真的没有？”公公的审视目光有些严厉了。

大姐害怕那种目光，她如实地说，“爸！我现在没有想法了。”

大姐的不打自招，让公公一下子看出了大姐的真实心态，他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却还是不放心地问，“要是你有什么想法，不想跟大牛谈，也可以跟我这个公公谈一下嘛！就当，我不是你的公公，是你的父亲一样。”

公公的话，让大姐顿生感动之心，但她思来想去，还是不想在公公面前说什么。大姐已经感觉到，如果她在公公面前说了什么，哪怕只是吐露了一下自己的真实思想，迟早会让周大牛知道的。周大牛如果知道她在他面前隐瞒了自己的心事，一定不会放过的，即使是自己的公公也不行。

大姐就说，“我现在真的没有什么想法，只要大牛他愿意改，不再伤我打我骂我，我就认命了！”

大姐说到这里，眼泪就来了。

公公看了一眼大姐，说，“真没有想法更好，大家好好地过日子，这个家虽然不算很好，却也算说得过去。再怎么说，也毕竟有两个人在外面上班，你只管把日子操持好就行了，别的就不要你操心了。”

大姐嗯了一声，退出了公公的房间。

喝得差不多的周大牛，还在客厅里等着大姐。大姐从楼上下来以后，就开始侍候周大牛。她让周大牛洗了脸脚，并把他弄到床上。

躺在周大牛身边的大姐，左右寻思，甚至把公公与她说过的话都认真梳理了一遍，也没悟出什么不对的感觉。

大姐就开始考虑下一个问题，他要不要主动对周大牛说出今天去公社卫生院的事，当然不能说是坠胎，只能谎说是去检查胎儿。

酒足饭饱的周大牛，躺在床上，心满意足，突然间就对大姐有些温和了。

大姐就在周大牛的这种难得的温和中，主动说出了她在这个白天去公社卫生院查胎的事。周大牛当然信以为真，并对大姐的这种举动表示出极大的满意，还扬言要给大姐买一件新衣。

大姐并不在乎那件新衣，她只求这件事很快就过去，免得惹出凶多吉少的麻烦事来。

让大姐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平静的夜晚，只是一个过渡，第二天发生的事，虽然是她不想面对的，便却也是不可避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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