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心好意送药来的”炎枫抓狂地拎着药箱在芷凝眼前晃了晃,很想发飙,却又不得不忍住。
“谢谢”轻轻一句话,带着有史以来最冰冷的语气。
她冷傲地伸手,脸上不带任何表情地接过炎枫手上的药箱。倨傲地转身,关门。却又被一只有力的手挡住。
“你确定你要这么绝情?”语气冰冷。
手指紧握,青筋冒出,接二连三的爆出几声清脆的响声。他的脸,突然间,阴沉的有些可怕,仿佛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他被激怒了,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冷漠,无情给激怒了。
她回眸……
迟疑间,已被人粗鲁地摔在床上。刚刚清洗后的伤口,经过严重的碰撞,又发出一阵阵刺骨的疼,疼的她忍不住惨叫了好几声。
“疼吗?…是你逼我的…”他冷冷地看着她,手指握的生痛。
“是你自己动手呢?还是我帮你?”他漫不经心地打开药箱,纤长的手指取出一瓶透明的消毒酒精放在眼前把玩着。
透明的液体,一荡一荡的,激起无数细小的透明的珠,最后又慢慢散去,消融在那片透明里……
他盯着那片透明,心头,淡淡的忧伤。
为什么每次都要以这种兵戎想见的方式结束你才肯罢休?简单点,透明点,不好么?
月夜朦胧,窗外,风,肆虐的吹,腾起一丈翩翩紫帘。凝重的夏日气息卷着淡淡的芷凝专属的香味,和着风,缠绵,缠绵,最后留下的就剩下一抹余香……
炎枫垂眸,执拗地背对着芷凝坐在床边,无所事事地依然把玩着那个透明的晶莹的药瓶。你不言,我不语,或许此刻也只有这样的冷战,才能在消磨彼此倔强的固执却又很可笑的自尊。
彼此沉默对峙了良久。
芷凝吃痛的坐起身,恨恨地望着炎枫固执的背影,眼神坚毅,像是在做什么重要却又决绝的决定。
“你确定你要帮我?”语气,平静的出奇,似乎有种暴风雨前的宁静的味道。
不管芷凝是什么样的语气,炎枫铁定了的事,就不会改变。他回过头,淡淡地扫她一眼,回答是不可置否的。
“好!”果断的回答一声,她死死咬住唇,转过身去。
既然你坚决要‘帮忙’,那就让你‘帮’好了,既然接人家伤疤那么心里舒畅,就让你彻底舒畅一回。看吧!就让你们这些可恨的、不负责任的男人好好看清楚,看清楚每天让你们夜思梦想的所谓的美人的身体,究竟是怎样一副好皮囊……
闭着眼,仍然有抹凄楚的泪翩然而下。背对着你,我是花了多大的勇气才缓缓褪去肩上的衣物,你不知道,永远也不会知道……
依稀还记得两年前的那一夜,她也是这样决绝的态度在另一个人面前褪去她单薄的衣衫,她背着那个人,看不到他当时的表情,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根轻触她伤疤的手指在轻颤。只一刹那,那个人收手了,他退了几步,站在她身后,远远地,她能感觉到背后注视她那道灼热的目光。久久的,久久的,他低沉的声音只丢下一句话:今后,我会学着怎样去爱你。之后就消失了……
一声不响消失了快两年了,这就是他所谓的爱?看到了身上的丑陋,你们就躲得远远地,着就是你们的爱。你们男人都一样……
泪如雨下,晶莹的液体一颗比一颗大,一颗比一颗咸……
她镇定地坐着,拼命地咬着唇,不让他听见自己一丁点委屈痛哭的呻吟。终于,按耐不住的颤栗,让她一只手迅速移至嘴边,死死地堵着,堵着,只要不让炎枫听见就好……
呼吸,因缺氧变得急促;思绪,因崩溃了的痛哭,变得迷糊……
渐渐地,感觉身后他温热的气息,清新的体香,离她越来越近……
炎枫伸出手,轻轻地、轻轻地向前,环住芷凝的腰,把她圈进自己温暖的胸膛。把她的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轻轻地,不用他负担她任何重量……
赤裸裸的肩,一行热热的液体,就着漆白如玉的身体,顺流而下,直至消失在因哭泣而无暇顾及滑下去的睡衣里。
她,梨花带雨,泪痕满面。
他,凄凄零零,一行清泪。
这样的夜,不知哭了多久,哭的累了,乏了,泪也干了,就安静的躺在了炎枫怀里。
炎枫温暖的手心,轻轻向后,捧起芷凝的脸,让芷凝与他对视。
“你可以依赖我、信任我,把我当成你的港湾,好吗?”炎枫温柔对她说,语气是那么轻,那么轻,轻的仿佛生怕再惊扰我受伤的心。
对上炎枫温情真诚的眼睛,芷凝的心仿佛是受了蛊惑,就那么一刻,竟就那样轻易地相信了……
或许,寂寞了太久;或许,痛苦了太久;也或许,疲倦了太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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