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插座坐在地上,各自吃着面包,我发现插座的表情有些古怪。
他比较迷信,虽然他自己就是搞刑事科学技术的,也许是一种习惯吧,他的老家我去过,比较原始,民风淳朴。
我小声问插座:“要是你哪天光荣了,打算埋哪儿?”
插座踹了我一脚,掰下一小块面包打在我身上:“埋你床底下。”
我害怕暴露,没敢再招惹他,看着黑沉沉无边无际的墓地海洋,不由心生感慨: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这是父亲生前常讲的一句话,也不知他从哪里听来的。
我们是一个小时换一次班,快到八点的时候,我和插座准备过去换李排长,李排长突然打来了电话,喘着粗气喊道:“快来,姚队,抓到了!”
周凯不到一米七的身高,身子却很结实,肌肉虬结,膀大腰圆,这时已经被带上了手铐,坐在地上,浑身上下都是土,看来有过一番激烈的抵抗。
我想亏得是遇上李排长了,要是换做我和插座,估计有点悬,虽然我们都带着枪,但能不动枪是最好的。
“你拜过周毅没?”我蹲到周凯面前看着他。
“拜个卵子,老子才到这就被这老小子给按倒了,他妈的,又不是杀猪,犯得着用那么大劲儿吗?”周凯恨恨地看了李排长一眼。
“排长,把铐子打开。”
李排长疑惑地看着我,我摇头示意没事。
周凯被解开手铐后,表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转过身对着周毅的墓碑跪在地上,接连磕了几个响头,头磕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咚咚”作响,我看着都疼,他始终一言不发,眼里却有晶莹的泪光在闪动。
周凯拜完后,伸出双手,李排长给他戴上手铐,我们带着他来到了他父亲所在的小区,这是我之前就计划好的,所以到了小区他才反应过来,死活不肯上去,我没理他,强行带着他上了楼。
他愣愣地站在家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我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最后看一眼吧,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爹,再不济也是个朋友,不是仇人。”
他点点头,李排长这回主动给他打开了手铐。
他揉了一下手腕,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敲开了房门。
门才打开,他二话不说,跪在地上连着磕了几个响头,迅速起身,丢下一脸错愕的老头扬长而去,吓得排长在后面一个劲儿猛追。
回市局的路上,周凯一直默默无语,脸上平静如水,额头已经破了一大块皮,成了暗青色,偶尔会跟我要根烟抽,更多时候都是默默看着窗外。
我本以为周凯回去就会主动交代,结果等回到市局,我们轮番上阵连夜突审,讲事实摆道理,可他只说了一句“陈旺和陈文文都是我杀的”,就再没了下文。
其实,像周凯这种情况,就算是零口供也完全可以定罪,因为陈文文指甲里的生物检材,经过DNA比对正是周凯的,这可是铁证。
只是他不把整件事讲清楚的话,我们还得走不少弯路,他极有可能见过绑匪,只要他开口,一切就简单了。
第二天(8月9日)早上,插座告诉我周凯还是什么也不肯说,不喝水也不吃饭,摆出一副要绝食的架势。
我把周凯带到了我的办公室,给他打开手铐,关好门,扔了一只烟给他。
“姚队长,您就别瞎当误功夫了,直接把我拉到刑场一枪崩了得啦。”他对我还算比较客气,对其他人都是不理不睬。
“我知道你上初一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因为你爸是个酒鬼,经常喝多了就打们母子俩,所以你一直怨恨你爸,自暴自弃,又偷又抢。我不太清楚,你爸为何嗜酒如命,可你应该很清楚他的苦衷,一个男人但凡过得好好的,都不会走到那一步。从你回家给你爸磕头那一刻起,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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