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檀在一旁见她陷入沉思,满以为自家郡主这是在暗自伤情。
上前倒了热茶呈上,细声安慰:“您莫要忧心过度,虽说郡马对您是一往情深,可如今郡马那身子也是要不得,再好的人,这过不了日子,又有什么意思呢,郡主您呀,还是该看开些。”
月檀和她自幼便在一块,她俩年纪相仿,私下里有什么就说什么,也不曾多讲主仆之礼。
听见月檀这样说,她接过茶盏“扑哧”一笑。
“你倒是实在。”
两日后,待月檀前前后后备了些礼,她这才前去找百里昭要出宫的口谕。
刚打长宁宫出来,就见两个宫女嘀嘀咕咕迎面走来。
这不把她放在眼里的举动总归也不是一两次了,正打算掠过两个宫女离开。
却听见二人口中谈及虞太妃。
她当即驻足,侧头就去仔细听。
两个宫女说话声不大,也注意到她走路的声响停住,回头一瞥,一见是她,立刻就跪下叩头行礼。
这回可把她给整懵了。
往日她就是杵在这些宫人面前,也不见有人搭理,更没见有人招呼一声。
怎的今日她都路过了,这才想起叩头行礼来了?
她诧异,月檀更诧异。
二人你我看我看你,面面相觑。
“不知郡主在此,还请郡主恕罪!”
两个宫女好像真的在怕她,伏在地上,头也磕得极低。
她有一瞬的失神,差点儿以为自己重生成了百里昭。
虽不明白这些宫女对她突如其来的害怕是从哪儿来,但如此恭敬的态度,她倒是很笑纳。
当即和气一笑,一挥袖,想要开口,又觉得好不容易能显得自己威严些,自然不能放过。
便瞥向一旁的月檀。
月檀最是懂她,清了清嗓子,对着两个宫女道:“起来吧。”
两个宫女听话得从地上爬起,也没顾得上拍掉衣裙上的灰尘,赶忙就要转头离开。
眼见宫女要走,她想听的八卦还没听着,也顾不得什么威严。
她连忙开口:“你们方才可是在说虞太妃?”
两个宫女闻声一凛,战战兢兢又回转身来。
“是······”蓝布裙的宫女小声答道。
一边的灰布裙宫女接着道:“听说,冷宫那边虞太妃······快不行了。”
“哦——”她了然。
原来是快不行了。
听罢,正想走,却听那蓝布裙宫女又道:“宁小姐前两日正入宫求见虞太妃,听说了虞太妃闭门不见客的事,也不知从哪儿打听的,得知虞太妃进了冷宫,今日便来宫里寻,这才发现虞太妃重病,再晚些时候,说不定只能收尸了。”
她刚抬了一半的脚步又放了回来,对着蓝布裙宫女点点头。
“很好,八卦就得详细着说,否则怎叫人知道前因后果呢不是,”说着,又扭头看虾米灰布裙宫女,“好好学学。”
灰布裙宫女闻言神色顿时一慌,眼见着又想跪下。
她连忙打住,“不必了,只是这宫里的八卦也好旁的也罢,不必避讳着我。”
说完,她转头,飒然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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