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散着发,眉目如画。
一阵风过,吹响了挂在廊下的风铃。
清脆的风铃响动之间,百里昭已到近前。
她从前真的很少正眼看他,甚至说很少正眼去瞧瞧旁人。
她从来都是低眉顺眼,能躬身问安离去就不想多言。
可是如今她已经看了百里昭很多次,越看越觉得,以前怎么未曾发现,他容颜俊美比凡俗还要惊艳几分?
若说姜卿竹是那林间清泉,那百里昭——就更似洒将下来的月色,让人移不开眼,更觉身旁一切失色黯淡。
只不过,这得是在他不发脾气的时候。
见百里昭走近,她才颔首行礼,“长宁见过陛下。”
长宁是她的封号,她已经很久没有在人前自称长宁了。
百里昭神色微微一顿,没有理会她的行礼,转而在一旁石桌前坐下。
又瞥了一眼跪在一边的月檀。
“月檀,先退下吧,”奚长宁瞧见百里昭的眼神,立刻会意。
月檀有些担忧地抬头看了看,见自家郡主对自己点点头,便立刻起身退下。
一时间,院子里便又只剩下她和百里昭二人。
也不知何时起,她觉得百里昭好像很享受同她的独处时光。
“你见过宁舒然了?”百里昭开口。
听见宁舒然的名字,她眉头一皱。
不知怎的,上回见着那宁大小姐神神叨叨的样子,就觉得莫名其妙。
加之后来月檀听来的八卦,更觉不想同此人扯上什么关系。
可百里昭既已问起,她自然只能实话实说。
便颔首,“见过了。”
“如何?”百里昭淡淡开口,语气不好不坏,也不知究竟几个意思。
她垂眸,思忖片刻,“陛下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你说呢?”百里昭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她,墨色的眸子里闪着异样的光。
她说?要她说的话,她压根儿不想评论这位宁大小姐。
“长宁是觉得,宁大小姐才华惊世,容貌甚丽,是为不可多得的大家闺秀。”
百里昭眉梢轻轻一挑。
“不过——”她顿了顿,“就是人有点儿莫名其妙。”
一听这话,百里昭似乎立马来了精神。
眸子一亮,“哦?”了一声,示意她继续。
“她让我替她带句话,”她如实道。
百里昭没有接话,看上去对宁舒然要她带的究竟是什么话毫无兴趣。
但她还是继续说了,“那日我来见陛下,陛下不是把她扔在殿外不见嘛,她就同我说,陛下在生她的气,让我替她同陛下说什么······”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她错了,她很后悔把陛下对她的允诺当作戏言。”
想了想,原话似乎差不多。
她也就记得个“允诺”和“戏言”。
百里昭眼神一沉,“还说什么了?”
她摇头,“没了。”
“就这些?”
“就这些。”
“那你为何当日不曾告诉孤?”
听百里昭这样一问,她脸上就开始犯难。
“我······”她犹豫了一下,“我就是嫌她事儿多。”
百里昭闻言一愣。
“您可别误会,我没有要拆散你们的意思,只是您也知道,我从前在宫里就不大爱给自己找麻烦,若有人托我办事,我也是能推则推,所以这宁大小姐让我带话,我便想着,若您愿意听,她改日当面自己同您讲便是,我就不必做这个传话筒了不是,”她脸上堆起笑容给你,极力澄清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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