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柏儿就算是勾栏出身,可到底是女子,眼见众人对自己如此鄙薄,也实在有些受不了。
况且,桃柏儿的心气儿不比一般人,就当初做头牌的时候,那也是高得很。
就在桃柏儿伸手准备捂住肚子时。
奚长宁却已经抢先一步,开口对罗氏道:“我瞧着水墨娘子也站了许久,怕是身子不适,姜大夫人还是遣人赶紧送娘子回去歇息,可别站着了,若是娘子身子出了意外,我可担不起。”
罗氏闻言立刻顿首,“郡主哪里话。”
说着,又扭头对自己身边的侍婢点了点头。
婢女立刻就转身来到桃柏儿身边,搀扶着桃柏儿就要离去。
桃柏儿眉头皱着,压抑着心中不甘的怒火。
今日她的确有意刺激长宁郡主,为的就是这长宁郡主因爱生恨沉不住气,好为难怪罪于她。
可她实在没想到,这长宁郡主竟这般沉稳,当真是没有碰她一分一毫。
她肚子里的孩子已有不保之相,这是她立足于姜家的根本。
没了这个孩子,她真就什么都没了。
她当然知道姜卿竹是个什么人,所以才会为自己考虑好后路。
本想借由今日这长宁郡主的手,以此将胎儿不保之事推到这郡主身上。
哪知,这郡主这般谨慎,连她的一根毫毛都不曾动。
若她计划成功,叫众人知晓,是长宁郡主致使她腹中孩儿不保。
那么一来,她会得到补偿,得到这长宁郡主的亏欠,二来,姜家因为此事,也不敢将她抛出去,毕竟她可是因姜家和长宁郡主的渊源才失去这个孩子的。
至于这三来,那便是姜卿竹,姜卿竹如今已经成了一个半废之人,能保住一条命已是万幸,她作为姜卿竹最后的女人,还为姜家牺牲这么多,姜卿竹自然对她愧疚。
可是,这一切,都被奚长宁给毁了!
她实在不甘心,可她也没有办法。
回头再看了眼奚长宁,却见奚长宁也正看向自己。
她眼神里有光,那光刺人、坦荡。
见婢女带走了桃柏儿,她也终于不受那膈应气,这才对罗氏又微微一点头,“时辰不早了,既贺礼已带到,那我也就告辞。”
话毕,她一抬手,月檀立刻扶住。
罗氏见状也保持着礼数,颔首,“妾身送郡主出府。”
于是,一行人跟在被月檀搀扶着的奚长宁身后,缓步离开。
直到坐上回宫的马车,奚长宁才换了一副脸孔。
在外端着实在太累了。
这时候,月檀就在马车一侧开口:“那外室也实在太过嚣张,您这般好脾气,竟没好好惩治一番。”
她闻言不语。
不是她不想惩治,只是觉得桃柏儿将来自有好果子吃,而她不曾动桃柏儿,只是想到花厅处那两个婢女所言。
若那婢女所言为真,她今日一旦碰了桃柏儿,后面的麻烦事定然接踵而至。
就算不是真的,桃柏儿这番行为也不正常,毕竟挑衅一个郡主,又没有什么好处。
而桃柏儿既然这样做了,那一定有什么目地。
无论什么目地,总而言之,她不沾惹就行。
只要不沾她的手,就伤不到她分毫。
马车缓缓动身,行在路上,她忽然又掏出那信纸来看。
在姜家没有仔细阅读,这会儿在马车上有空细细看来,这才发现里头还记着不少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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