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头一回在别人、也是在月檀面前直呼百里昭的名讳。
月檀显然也是一惊,当即上前捂住她的嘴,“郡主您可······”
话说到一半,又收回手。
也是,那会儿听陛下大喊来人,她和方总管赶忙推门进殿。
谁知一看,郡主竟浑身无力瘫倒在地。
这可把他们吓坏了。
好在郡主如今安然无恙,总归是保住一条命。
听见郡主如今对陛下这般冷冰冰的询问,也知郡主该是心灰意冷了。
当即道:“陛下他,回紫宸殿了。”
奚长宁没有再说话。
兴许是伤到了喉咙,就连方才问月檀那句话,嗓子都是沙哑的。
她忽然觉得,百里昭的暴躁反应当真有异。
自上回她就觉出,百里昭似乎一直在压抑身上的什么东西一半,尽力控制着这份戾气。
就好似并非出自他本心,而是一旦受了刺/激,就控制不住地想要伤人。
包括她。
这是病,所以百里昭无法控制,也无法避免。
她,也没办法真的怪他。
毕竟将他逼迫到发怒的,正是她自己。
她那番话是尽兴所言了,可她也承担了这般后果。
可是,为何呢?
是什么让百里昭至此?
她自打上回就在思索这个问题,可时至今日,她也未能想明白。
“郡主,”这时候,月檀又开口了,“您如今这般,怕是回不了郡主府了。”
“我知道,”她哑着嗓子道。
月檀见她讲话艰难,当即端了一旁茶几上的水喂她喝了一口。
“您放心,奴婢会照顾好您的,”月檀满是心疼地看着自家郡主。
再朝着郡主的脖子处看去,几道红印历历可见。
她简直不敢想,郡主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这时,门外有宫女前来禀报,说是方总管送来了补汤。
也不知方耿是心里有鬼还是怎的,这会儿竟也不敢亲自送来。
月檀闻之忍不住“啐”了一口,“奴婢瞧他这是不敢来看您,怕瞧见您这般模样,晓得自己究竟多么助纣为虐!”
月檀跟着她,打小也识字,只是她没想到月檀能形容得这般贴切。
一时间,竟也叫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见她脸上有了笑意,月檀心下也松了口气。
转头对那禀报的宫女道:“你去回了方公公,就说郡主如今嗓子不适,就不多言了,送来的东西且搁下便是。”
宫女颔首退下。
月檀又扭头道:“您如今就安安生生躺着,待您的嗓子好了,奴婢再不会离开您半步。”
她瞧着月檀红红的眼眶,心有不忍。
怪也怪百里昭,才叫她的好月檀哭得这样伤心。
于是,她乖巧无比地点点头。
夜深,紫宸殿内的宫灯通明。
百里昭没有歇下,坐在御案后,脸色沉得可怕。
“陛下,”方耿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百里昭这才从思绪中抽回,“进来。”
方耿拱肩缩背地走了进来,不敢抬头去看百里昭的脸,只得垂首道:“奴才已经给长宁宫那边送去了。”
百里昭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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