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泥潭中人,便越发看不清/真伪。
如此,反倒错失了珍惜眼前人的机会。
她前世便是如此,若那时候早早辟府别住,离宫后开客栈也好,做点什么吃香的生意也罢,富贵清闲,又何至于死于非命。
到底,心底还是有奢望的,所以那份奢望到了眼前时,她就彻底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所以她如今越发觉得,人不可贪心,贪心迟早出事。
能再活一次,能让百里昭免于战死,能让璧国安享太平,能活得稍微有那么一点儿肆意,手中握有钱财,想吃什么便吃什么,想买什么便买什么,乐得一世,也很是不错。
待她有了钱财,就再也不用回想从前那些吃不饱的日子了。
“您在想什么呢?”扶着她重回床榻坐下的月檀见她发愣,便好奇问。
她哑着嗓子笑道:“赚钱。”
百里昭一连好些日子都没再来过长宁宫,也再没有见过那于婉容。
她被月檀督促着日日喝药涂抹药膏,终于在半月后渐渐好了起来。
可新的难题又摆在了她的眼前。
——百里昭生辰。
虽说她当时就因未曾答应留下至百里昭的生辰,这才引得百里昭发火发狂。
可如今就算是不想留下,也已经留到这个时候了。
眼见着生辰将至,她总不能什么都不准备。
于是,她唤来月檀,高高兴兴地问:“好檀儿,若是你的生辰到了,可有想要的贺礼?”
月檀听了表示费解,“奴婢的生辰可得等到孟冬时节去了,您这么早,就要给奴婢赏赐呐?”
她微微咳嗽一声,“我是问你有无喜爱之物,又没说现今就要送你。”
月檀沉吟片刻,道:“可奴婢是女子啊。”
她“嗯?”了一声,“此话何意?”
“奴婢是女子,陛下是男子,恐怕女子与男子喜爱之物,大有不同吧。”
月檀实则已然看出了她的心思,于是故意打诨。
她脸上顿时一红。
要不怎么说心有灵犀呢,月檀就是懂她。
但她还是得作出一本正经之色,“那你既已猜到,为何还要故意逗我。”
月檀笑得花枝乱颤,“奴婢就是想看看,您呀,想装到什么时候。”
她无语。
就听月檀接着道:“只是奴婢很疑惑,您可以直说,为何要拿奴婢的生辰做借口,您呀,明明很在意陛下。”
她就像被月檀说中的心事,忽然就沉默了。
算是吧。
她的确很在意,可就是因为在意,才觉得不应该这般明目张胆地在意。
况且——
不知百里昭还生不生她的气。
虽说她因此受了一身的伤,但不知怎的,对百里昭她就是恨不起来。
从前世惧怕,到现在呢,她也说不上来。
有喜欢,也有在乎,更加······担忧。
她担忧,百里昭心里有于婉容,可她因知道于婉容的底细,万一之后要除掉于婉容。
那百里昭······会不会伤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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