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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百里昭竟也未曾打搅,只是站在一旁耐心地观看呢。
她很少见到这样的百里昭,不,是从未见过。
她印象里的百里昭,从不是这般耐心之人。
能让百里昭等着,还不敢出声打搅。
这小老头儿究竟是何来历?
直到半个时辰过去,小老头手上的事情还未做完,手中也还未停下。
就在她觉得腿站得有些僵硬,想四处走走又不好开口时。
忽然,百里昭动身了。
只见他迈步上前,一抬脚,就把小老头身旁的火炉给踢翻。
小老头还没反应过来,百里昭的腿又是一动,另一边泡在水桶里打磨了一个时辰的器具也被踢翻。
小老头顿时怒火攻心:“小崽子!”
她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难怪呢,难怪百里昭这般耐得住。
她就说,他何时这般好脾气了。
敢情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百里昭神色倨傲,扬眉看着小老头,面上带着炫耀一般的蔑视,“怎么?”
小老头炸毛,白胡子都快给气掉了。
手里还握着钳子,恨不得一把糊百里昭脸上。
瞧着小老头吹胡子瞪眼的愤怒模样,百里昭好似很有趣味,脸上竟有了笑容。
“想揍我?”
听百里昭这样一说,小老头却哼了一声,别过脸去,“谁理你这小崽子。”
能叫百里昭“小崽子”还连着叫了这样多声。
最重要的是,百里昭居然也没有因这称呼而发怒。
怪哉,着实怪哉。
见小老头不理自己,百里昭就像是有那个上赶着的大病。
还凑了过去,居高临下望着小老头,“生气了?”
这不废话么,你瞧人家小老头儿看起来像是很开心?
这时,小老头忽然一回头,目光却转向她。
开口问:“你到底谁啊?”
“我?”她有些迟疑地指了指自己。
小老头“啧”了一声,又对百里昭道:“你这是带来个聋/子还是傻子?”
百里昭闻言,也转头看她。
轻轻一笑,回答小老头道:“你觉着是什么便是什么吧。”
她只觉得无语。
但见小老头还在打量自己,便对其行了个礼,“吾名长宁,单姓一个‘奚’字。”
小老头闻言,白眉一拧,眼睛垂了垂,思索片刻,才想起什么,问:“可是奚家那个遗女?”
她点头。
奚氏本就人丁凋零,能叫得出名字的更是少之又少。
她身在太祀,而太祀只她一个奚姓,老者能猜到她的身份,倒也不奇怪。
问过她的身份,老者便又看向百里昭,“说罢,你到底来干嘛?”
百里昭抬目四望,目光里都是这草亭子四壁的剑器。
小老头立刻懂了。
连忙起身取下一柄剑护在怀里,还开口急声呵斥:“不许打老子这些剑的主意!”
百里昭见小老头如此激动,脸上却很淡然,漫不经心道:“当真如此小气?”
小老头又哼了一声,抱着怀里的剑就跟宝贝似的,舍不得撒手。
百里昭这时候勾起唇角,指着小老头怀里的剑,转眼对她道:“瞧见没,孤就要那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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