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手轻脚地一路疾步到了殿外。
问那小太监:“何事?”
小太监回头一望,道:“方公公,宁小姐求见陛下。”
宁小姐?
方耿也朝着台阶下望去,就见宁舒然端站在阶前,昂头等候着。
便问:“可有说来由?”
小太监一脸的为难,“这宁大小姐好带也是太傅之女,奴才左右这么个身份,只听她说要见陛下,又怎敢多问。”
方耿暗自思忖,回头看了眼殿中矮榻上躺着的百里昭。
便对小太监摆摆手,示意退下。
自己则脚步匆忙地走下了石阶,对着宁舒然颔首一笑,问:“宁小姐怎的来此,陛下正在午睡,恐怕还得多等些时辰。”
宁舒然眉头紧锁,“劳烦方总管通禀一声,就说舒然有要事同陛下相说。”
又有要事。
前一个说有要事禀报陛下的于小姐,这会儿还在锦绣宫里安安分分待着呢。
如今倒好,走了个于小姐,又来了个宁小姐。
这一天天的,究竟有多少要是,容得他家觉都睡不好的陛下听呢。
“宁小姐见谅,不是奴才不去禀报,实乃陛下真在午睡,若是奴才前去打搅,恐怕奴才这条小命就不保了,这实在是——”
方耿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
若是这宁大小姐再不体恤,也太不把他当人了。
宁舒然依旧不依不饶,回头指着领路前来的碧衣宫女道:“方才我入宫走错了路,正巧听见几个宫人议论,这便是其中一个,事关先皇之事,舒然不可不禀。”
一听“先皇”二字,方耿心里立刻打了个突。
既然是关乎先皇,岂有怠慢的道理。
果听宁舒然接着道:“虽说陛下午睡,舒然打搅实为不妥,可若事后查问起来,因方总管的推辞给耽搁,方总管一样担待不起!”
方耿当然担待不起,他左右不过是个奴才,哪儿能担待得起什么。
见方耿犹豫,宁舒然还道:“待见了陛下,我自会同陛下禀明,是我要总管通禀,牵扯不到总管的。”
既然宁舒然都这样说了,方耿也不好再多言,随即颔首,“奴才这就去。”
说罢,便回身跑上石阶,入了殿中。
似乎是听见响动受到惊扰,百里昭此刻已然坐起身,正抬手按着太阳穴。
见方耿从殿外回来,便抬眼问:“做什么去了?”
方耿上前,“是宁大小姐来了,说是有关先皇之事,想要禀报陛下。”
百里昭眼神蓦然一凛,“她在哪儿?”
“人就在殿外候着,”方耿连忙道。
“让她进来。”
百里昭语气森然,好似从他口中吐出来的每个字都结上蹭寒冰。
“是!”方耿忙不迭又回身去请。
长宁宫内。
奚长宁扭了扭脖子,看着书桌上习完的一副字帖,放下笔,举到身边月檀眼前,问:“好看吗?”
月檀神色恹恹,眼神游离着一直瞥向殿外,未曾看眼前的字一眼,口中却道:“好看好看。”
“敷衍,”她一撇嘴,又将字帖放下。
这时,殿外终于出现了身影。
月檀眼神顿时一亮,忙迎了上去。
来人正是先前给宁舒然领错路的小太监。
到了奚长宁跟前,便立刻跪下,笑得一脸谄媚地抬头,“郡主,奴才已经办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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