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嘛——死了也就死了。

您说，对吧？”

她一口气说罢，眼见着虞太妃的眼中再无光彩。

其实把人心中的信念一点一点磨灭，只要足够了解，还是很容易的。

她也是忽然想到自己前世，才会对虞太妃用此招数。

若非前世自己还有一缕孤魂在世，又瞧见百里昭感怀自己，兴许她也觉得没了希望，就算活着也没有意思。

“陛下知道了？”虞太妃忽然就蔫儿了，浑身的力气好似也已用尽，只缓缓开口问她。

她道：“想必已经知晓了吧，也有可能在赶来冷宫的路上了。”

“那你，又为何一定要知道这些事？”虞太妃抬起眼睛看她。

虞太妃年岁也不算老矣，风光的时候，为人的确有些刻薄了些。

也是因此，关于虞太妃和姜曹的事，才能在宫人之中传得这样快。

那些早前受了虞太妃气的宫人，一旦听闻此事，背后定然会议论开来。

她一时也不知是庆幸自己运气好，能遇上虞太妃从前这个性子，还是该说，虞太妃当真是自作自受了。

“我定然是保不住你的，我也并不想保你，我只是想你这条命走得值当些，你若就白白死了，只会全了姜丞相的意，但你若告知于我，兴许，我能为你报仇，扳倒姜家，”她道。

这话半真半假，一半假是，姜曹并未背叛于虞太妃，另一半真，则是她真的想扳倒姜家。

“哈哈哈，你哪里有这样好心，会想着为我报仇？我还想让你死呢！哈哈咳咳咳······”虞太妃忽然就是一阵狞笑，笑完却又猛烈地咳嗽起来。

“因为我同你一样，都是被姜家背叛的，”她淡淡开口。

虞太妃的咳嗽声止住了，忽然认真地看着她。

虞太妃好似从未这般认真地看过她，往日看她的眼神里，不是轻蔑不屑，就是嫌恶厌弃。

虞太妃始终觉得她的身份不配留在宫中，所以一直以来，只把她当作下人一般看待。

却从未如此，认认真真，正眼瞧过她一次。

可是她知道，此刻的虞太妃与她，仿佛成了“同是天涯沦落人”，对她自然少了一丝敌意。

果然，背叛的感觉很能让女人之间共情。

“本宫这里，再无内应，只是······”虞太妃终于开借口，却还是犹豫。

她没有催促，只等着虞太妃慢慢说。

“宫外还有一人······”

话音刚落，只听外头传来一阵响声，像是门被踹开。

她闻声一惊，立刻就回头望去。

只见百里昭沉着一张脸就从外头进来，手里提着剑。

她还来不及阻拦，一见落下，她似乎听见什么滚落的声音。

接着，便是月檀惊叫。

而就在这一瞬，她只觉身子一转，被人抱住侧身躲过了那阵喷溅而出的鲜血，只在衣角沾湿。

她愣在原地，甚至都没能听见虞太妃的惨叫。

今后，也再听不见虞太妃惨叫了。

她又立即回过神，抬眼看向将自己护在怀里的百里昭。

心道：没听完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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