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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碎碎念的时候,她已经到了二楼,离书房还有不到三米的距离。
深吸口气,她终是调整好自己的心情,缓步走到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听到简短的一个“进”字后,女子忍不住抿了抿唇,双手插在外套口袋,稍稍紧了紧。
很快,她又伸出一只手轻轻推开了门。
入目的便是坐在不远处的书桌前在电脑上打字,处理工作的男人。
他只穿着一件黑色毛衣,俊脸上神情清冷平淡,周身气息也是和过去一般的冷厉强势。
自始至终都未曾抬起头看向门口的女子。
“容爷爷让我来拿老花镜。”
“处理完工作就早点下去吧。”
路韵言缓步走到书桌前,轻轻地拿起桌上的一个眼镜盒,打开,看到里面的一副金丝边老花镜后,方才重新合上。
转过身,向前走了几步,可又想在说些什么,便又停下脚步,半转过身看向身后的男人。
娇美的小脸上神情略显纠结和无奈。
半晌,她微启樱唇,柔声开口。
“容恒,那件事——”
还不待她再说,便被抬起头,将漠然冷锐的视线投向她的男人打断。
“没什么事就出去。”
声音是她熟悉的醇雅,可里面的冷意和疏离,甚至还有不加掩饰的赶人之意让女子不由得紧了紧手。
“混蛋!”
路韵言紧了紧牙关,将眼眶的湿润逼了回去,几步走到沙发前抄起上面的一个靠枕便向容恒砸去。
被他准去无误地挡了下来。
如此这般,将上面的靠枕尽数扔完,路韵言方才猛地转过身走出去,狠狠地将门甩上。
看着她愤然离去的纤细身影,男人的眸中终是晕开淡淡的波澜。
有一抹怜惜悄然弥漫。
又很快被如常的沉冷淹没。
他不想再听到路韵言说出任何关于那件事的字眼,用了近三个月的时间才勉强逼着自己放下,冷静。
不想因着她功亏一篑。
夜夙的确不该死,也不能死,但他的父母便活该如此冤死?
容恒停下了在键盘上打字的动作,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将这些想法自脑中摒弃。
放弃仇恨的确太难,也太痛苦。
若不是因着路韵言,依着他过去的性格,夜夙的坟头估计都该长草了。
心底默默的叹了口气,男人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喝了两口,阵阵苦意在味蕾间弥漫,让他彻底归于平静。
轻轻放下杯子,他继续处理工作。
而被气走的路韵言没有立刻下楼,她缓步走进二楼为她准备的一间卧室,走到阳台边的吊椅上轻轻坐了下来。
看着外面的湖泊,还有别致的风景,女子的心渐渐地沉静下来。
她的确不该再提那件事,可他也不至于用那样不留情面的语气赶走她。
若不是爱他,谁愿意忍受这委屈!管这些事!
路韵言吸了吸鼻子,抹去了眼角的泪水,直到基本恢复如常方才站起身向楼下走。
误解便误解吧,就不信他能冷着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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