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请讲……”
梁萧三人眼里难掩悲伤。
他们三人都不曾见过自己的爷爷,梁萧好歹还有老武圣照顾,亲如子孙,但老武圣为了保守高祖丧子的秘密,稳定高祖的江山,一直躲着皇室子弟。
诸葛晖还是梁萧的岳祖父。
因此,诸葛晖对三人而言与祖父无异。
“你们都做得很好,我已无憾。往后还请你们莫忘初心,以苍生为念,多加体恤百姓,以成万世之基。”
诸葛晖殷切叮嘱,等三人郑重应允之后,才娓娓道来。
“梁萧,当年高祖弥留之际,曾告诉我一事,我曾经思来想去,认为还是有必要和你说。”
“他说,当年他在我的草庐之外等待,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梦里的他,叫刘备,字玄德,失败了半生,直到遇见一位与我同姓同字的年轻人……”
诸葛晖看着眼里逐渐浮现惊讶的梁萧,微微一笑。
“看来,这个故事正是曾经你想写的。想来,或许高祖也是梦游神界吧……”
梁萧点头,“不会错了……只是,爷爷,这里你们的故事也许并不更精彩,至少更完美。”
诸葛晖欣慰一笑,目光深邃,仿佛在回忆。
“那里的故事,等你有空了再和她们好好讲讲,我讲不完了。”
姐妹俩满眼含泪,不敢打扰,只是眼神坚定。
这位丞相老爷爷的眼里,只有欣慰与释怀。
“我一定会的,您请放心。往后,我会保护她们,爱护天下万民,引导后世建立一个越来越公平的世界,让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好,至少要一直比前人更好,更公平。”
这一刻,他的誓言庄严神圣。
姐妹俩深深地望着他,眼里唯有无尽的依恋与感激。
诸葛晖回光返照般大笑三声。
“好,太好了……”
“不知,但愿此去能与高祖相会于神界,挽救高祖梦里的遗憾……”
梁萧一愣,心中悲戚,终是不忍如实相告,选择尊重他的心愿,微笑点头。
诸葛晖眼里满是憧憬,道:“有你们在,我很放心。”
片刻之后,诸葛晖的妻子黄氏领着众人回到床边,一脸关切。
公孙紫玉只是望着他入神,同样难掩悲痛。
他只是简单交代后事之后,闭上双眼,安然薨逝。
这一日,京城家家戴孝。
段云衣亲自为诸葛晖撰写悼词,举行国葬。
举国哀悼。
一年后,黄氏和公孙紫玉相继过世。
长孙诸葛成依照奶奶的遗言,去和老神医公孙红玉商量之后,公孙紫玉也葬入诸葛家的祖坟,与黄氏分别在诸葛晖墓室左右,弥补二人年轻时的遗憾。
梁萧没有急于向西边的天日国复仇,而是继续修建铁路,加强各地联系。
这片土地的盛世来之不易,因为幅员辽阔,每年总会有地方出现天灾,朝廷也及时拨款救援。
即使梁萧在这里引导了第一次工业革命,生产力依然不足以支持过亿人口的大周肆意远征。
直到两年后,孔雀王朝终于有了动静。
孔雀王朝的女王希尔瓦娅回国之后,威严扫地,渐渐掌控不住孔雀王朝,郁郁而终。
孔雀王朝迅速爆发内乱,两年后天日教抬头,渗透孔雀王朝的天日国人再次发起对大周的战争,同时陈兵交州西南边境和大楚州西境,扬言要征服大周并烧死“妖女艾丽缇”和“内奸大祭司”。
这一次出征的是公孙无极和卓明峰,一文一武从交州出发,利用前所未有的铁路运输优势和枪支优势,迅速集结重兵和物资,势如破竹,歼灭天日教军队,一路杀入孔雀王朝境内。
军队入境之后,将士们入眼所见,是漫山遍野的破碎尸骨,触目惊心。
一年之间,孔雀王朝的大量民众都成了天日国人的“口粮”和“美食”,幸存者不足十分之一。
两年时间,这片大陆的原住民仅剩十分之一。
公孙无极轻而易举征服了孔雀王朝全境,依照梁萧的指导,废除了祸害这片土地千年的种姓制度,将这片土地也纳入版图,对这些饱受压迫的原住民予以教化。
孔雀王朝的经营是一项浩大工程,必须根除在这里根深蒂固的种姓制度,旷日费时,好在大周军民一心,倒也没有生出大乱。
这里和大周的西南一样,为国家提供橡胶,可以更好地支持蒸汽机量产。
在第一次工业革命如火如荼之时,梁萧在家中陪伴妻子,并与她们研究新的概念——“电力”。
这又是一项长期工程,好在梁萧有故乡经验,能够加速电力的诞生。
天日国的本土距离大周本土太远,关陇名将常破浪接受任命,与沐凌霄再续征途,杀进波斯。
沿途所见,又是满地破碎尸骨,几乎看不见波斯子民,只剩下无数野兽般的的天日国人。
波斯内乱,天日国趁虚而入,终于占领了这片土地,开启了惨绝人寰的统治,更胜于孔雀王朝。
“应为子孙后世之福祉,歼灭这群吃人恶魔!”
常破浪终于下定决心,撇清沐凌霄的责任,亲自带队,在波斯境内将天日国人猎杀殆尽,随后回京城请罪。
大周从一品以上实权官员开启五年任期制度。
梁萧象征性地将常破浪免职,一年后将常破浪官复原职,等大将军诸葛定卸任之后,又将常破浪升为大将军。
沐凌霄一路杀到欧罗巴大陆,驱逐天日国部队,解救了饱受天日国压迫的当地子民。
统计人员之后,大周将士们发现,这片大陆的无辜子民也成了天日国人的口粮,仅剩不足三百万人。
数以千万计的天日国人被驱逐到北方酷寒之地,等待他们的将是得到大周支持的欧罗巴军民的疯狂复仇。
沐凌霄只给友邦立了一个底线:不准吃人,其他自便。
得益于不断向西修建的铁路,大周终于可以通达欧罗巴大陆,等待时机成熟,便要对天日国圣地发起总攻。
天日国人并不愿坐以待毙,乘船出海,与其他大陆联系。
梁萧也甚至欲速则不达,与妻子段云衣用心经营大周已有的领土,整合资源。
大周西征的道路暂止于欧罗巴,也赢得了欧罗巴子民的感激与憧憬,为未来的天下大同奠定基础。
时光荏苒……
梁萧的子女们皆已长大**。
段云衣的长子段谌,已经是一名合格的储君,不过在儿子看来自己只是在完成父母的宏愿,本身和兄弟姐妹们一样,并不热衷于帝位。
梁去病,梁弃疾,段谆……
在梁萧的教育下,这些子嗣也都成长为文武双全、心怀百姓的名将,借助新时代军事技术和战术体系,即将展开对天日国人的远征。
子女们成年之后,都分别在宴会上与大臣们的子女情投意合,陆续订婚,对象家族包括邢风,常破浪,诸葛定,诸葛成,林式,王破军,雷洪,沐凌霄,公孙无极,卓明峰……
这是进一步照顾初代盛世功臣。
梁萧的长女小暖宝,段玥,已经成长为英姿飒爽的女将,兼具父亲梁萧与母亲段云袖的优点,渐渐芳名远扬,却始终不愿嫁人。
她有自己的远大目标,统领宫廷女兵,为爹娘保护臣民。
年近半百的邢风,有感于常破浪当年之事,终于请求挂帅出征。
邢风接替沐凌霄,成了名义上的西征军队统帅,发动了对天日国的灭国之战。
超越时代的运输体系和国力,终于支持数以十万计的大周将士和无数枪炮机车杀入天日国圣地。
卧薪尝胆的欧罗巴子民终于得以报复,将天日国人屠杀殆尽。
邢风郁闷不已。
这本来是他打算亲自动手担责的事,如今只能照顾友邦的心情。
又过了五年,大周的水军全部装备新式蒸汽轮船,以邢风为主帅,梁去病、梁弃疾为副,十万大军杀向东瀛,才发现不知何时这里的群岛早已淹没在火山下,将士们只在几个礁石上发现了天日国人的尸骨,尸骨旁边还有大量矮小且破碎的东瀛国人尸骨。
天日国人终究还是选择拿盟友开刀,补养本民族。
邢风下定决心的目标,又没能实现。
又过了五年,大周军队在梁萧指导下,终于杀往与梁萧故乡相似的美洲大陆,杀灭了盘踞在这里的天日国人,拯救了仅剩十万的原住民,并成功带回新式作物:土豆,番薯,玉米……
回国的邢风毫不犹豫担下所有责任,功过相抵,卸甲归田,陪秦勋吃斋念佛去了。
这一年,邢风年过半百。
梁萧没有点破,更多的是感激。
那个吃人的种族,仅存阿非利加大陆一块根据地,几乎杀绝了原住民,将这片土地拿来放牧,以图东山再起,严重破坏了森林和植被。
富饶的阿非利加大陆,竟成了万里荒原。
五年后,挂帅的是梁萧和段云袖的儿子段谆,他也效仿邢风之事,用五年时间杀绝阿非利加的天日国人,救回北非的少量原住民,回去担责卸任,闲居在家。
如此,他再也不必担心人们讨论他和皇兄段谌谁更有资格继位的问题了,此事有违老父亲定下的普世价值,足以让他彻底丧失储君的竞争力。
天日国终于成为了历史记忆,给了全球各地的原住民一个交代。
梁萧以大周本土为核心,不断整合全球资源,为百姓定下各种社会福利制度,尽可能减少商人的影响,同时加强全新制度的建设。
两年后,电力和内燃机的概念逐渐普及,加速了新时代的进程……
秦勋和邢风也在百官之列,陪同梁萧一家观看“汽车”和“灯泡”等新产品,欣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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