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蚁,那些人都能时时刻刻地同孤讲道义、说礼法?他们自诩清正廉明,个个都摆出一副为民为世的嘴脸,可他们,跪在孤的剑下,还不是一样痛哭流涕。”
忽然,百里昭站起身,轻捏住她下巴的手渐渐划向她的脖子。
原本已经松快的力道也逐渐又变得重了。
随着百里昭起身,她也被掐得几乎窒息,不由跟着站了起来。
“你也想同他们一样,想跪在孤的脚下求饶?还是说,你也觉得你不染尘埃,不与世俗同流,不食人间烟火,所以想要教育孤?”
她被掐得不住咳嗽,白皙的脸也瞬间变得通红,就连眼神也逐渐有些涣散起来。
朦胧间,她瞧见百里昭的眼里又变了。
他眼里的赤红,映在她眸中。
她开始挣扎,双手去掰百里昭的手。
可百里昭丝毫没有手下留情,此刻就像失去了理智。
她奋力挣扎着,掰不开百里昭的手,就想用脚去踢。
可是怎么踢,百里昭都像钢筋铁板一样,纹丝不动。
她觉得喉咙火/辣辣地疼,呼吸也变得越发困难。
眼前发黑,已然看不清百里昭的面容。
但她没有放弃,她想要伸手去抓百里昭的衣襟。
她用力地攀,却够不到。
百里昭的力气很大,她不是什么健壮之人,自然敌不过他。
就在她快要失去神智的最后一刻,终于,手中似乎抓到了什么。
她双手死死地抓住,没有放。
也是在这一刻,她终于,闭上了眼睛。
“郡主!呜呜呜呜呜······”
恍惚间,奚长宁好似听见了月檀的哭声。
她觉得浑浑噩噩,不知自己究竟是在做梦,还是已经神游太虚。
她又死了一次?
又变成孤魂野鬼了?
她感觉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而这时,月檀的哭声止住了,接着便是紧张地大喊:“郡主醒了!郡主醒了!”
醒了?
她动了动手指,好像真的醒了。
等等,醒了!
她顿时睁开眼,望着头顶的床幔。
难怪她觉得眼前一片黑,敢情是没睁眼。
如此说来,她没死?
这时,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床帏被掀开,月檀赶忙拉过她的手。
她扭头望去,就见着御医馆张太医的一张老脸。
张太医见她转醒,当即坐下,为她脉搏处垫上手帕,便号起脉来。
她愣愣地躺着,任由张太医为自己号脉。
半晌后,张太医才收回手,月檀也赶紧将她垫在手腕处的手帕取回。
“郡主已无大碍,就是心神恐有所伤,静养几日便好,至于这——”张太医说着,转而又对月檀叮嘱,“郡主脖子上的红痕,涂抹药膏即刻,你过些时候来御医馆取便是,微臣会为郡主配好药。”
月檀点头,当即又放下了床幔。
待张太医走后,月檀才又返身回来。
挂起床幔,看着痴痴躺着不动的她,颇有些伤心,“您可吓死奴婢了。”
她却一脸的平静,问:“百里昭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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